深圳故事:老板与我的这些年……(25)

情感作者:没有过客2016-01-31

我在门店门口贴上了招聘广告,我在车站派发传单时,也拿着招聘纸。一天的功夫,我的BB机就有回音了,有人面试。

面试的人更多的是想找碗饭吃,业内人员不多,我没有招到业务员,却从面试的几个专业人员口中,我看到我的缺陷。我没有客户,我没有产品定位,我没有大批量生产的能力无法保证供货,我明白了,我这一个月的时间没有一单生意,业务方向错了,我脑子里想着大生意,接几单大生意。

我不去车站派传单,我发现很多仕多店里有花炮买,有这样那样的需求,我一一记在本子上,我回去对陈生讲了,我们要根据自己的能力,生产一些市场上大厂不做的产品,保证几个品种的销量养活我们,在寻找大客户。陈生同意了,我的信心一下大起来,我好像看到我明天会是个什么样,了不起的人样。一晚上想来想去睡不着。

我拿着新生产的花炮、小炮,挨家挨户的糖果店、杂货店里去推销,还算顺利,第一天买出去200元。我一个月将全县的小店不知来回跑了多少次,我的销量在二个月后打开了,我决定到长沙去卖,我仍然是挨家挨户的糖果店、杂货店上门去推销,在大城市做买卖,就不是那么好说话,有的还没有等我开口,说挥手叫我出去。我没有放弃,我天生的坚韧和倔犟的性格在那段时间发挥的淋漓尽致,我每天对自己讲,我赚到十元是我的生活费,我赚到二十元就有住宿费,我赚到400元就可开一个工人的月工资,我每天一定要买6百元以上。我不管天雨路滑、烈日照射,我在长沙的大街小巷上走着,走着看见有门店就推门销售。我将花炮买到饭店里去,买到照像馆里,我想像着有什么情况需要鞭炮的事,我都去推销。总算有收获了,做批发的也跟我拿货,长沙的很多店接受了我这种安静又不言放弃的销售,向我要货。

我不赊 (发不了文字),我的服务意识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在长沙,我能打开销路,我的服务意识帮助了我。我的店铺还在县城里,只是搬了个地方,没有办执照,我开了一个杂货店做着鞭炮的生意,雇了三个小男孩帮我送货,县城、长沙两地来回的送。

老杨,哎,你真是天生一块做生意料呀。我一天到晚往外面跑,谈点生意、收点钱,那日子真是难呀。你在我家门口也做成生意,哎,远走不如近爬坡呀。陈生在县里来给我送货收钱时对我说。

我并不太懂得在别人赞赏我时用语言去答谢或回应。我只是笑笑。

我在陈生哪儿打工快两年了,1998年,秋。

生意不太好做,虽然花炮销售的旺季来了,我在哪段时间总感到心里有事,烦躁不安。我稍稍的歇下来,就想念起家乡,想着自己的父亲。

老板在我记忆中慢慢地淡化,对老板的感情转化成一种回忆。

我只要不做事,就心里发慌,我对陈生讲了,陈生叫我1999年春节回去看看老婆孩子,还要我带张全家福的相片给陈生看看。

我不好意思起来,听陈生这样讲,我真想坦白我过往的事,我一想起重前,感到自己做梦似的,更不好意思起来,我没有回答陈生的要求,我只笑了笑就不讲话了。陈生与他的儿子一家人对我不错,陈生的妻子也是个不太多话的人跟我没说过话样,我住在陈生家,陈生爸爸妈妈当我是自己人,偶尔来些亲戚他们就叫我喝上很多酒,我本不能喝酒,每次喝酒都会醉,醉了我就东倒西歪地在这些男亲戚们身上。我喜欢男人,但在这个时期我没有因喜欢男人而去深入的发展要有什么事。陈生让我感觉是自己的胞兄一样,我们相互信任、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生意没有以前好,工厂停产了,我、陈生在家住了一些时间,偶尔与他去下工厂里看看。

那是1999年元旦刚过几天,我是准备回宁陕老家,陈生还给我准备了一些特产要送我带回家。陈生担心天气不好,原材料发潮,我与陈生去工厂里看一看。还有一个工人也跟着去了。

就是那一天,不知工人如何翻动,一下引起一阵烟雾,陈生看到,惊慌地叫我们快跑,他自己想找东西去控制烟雾,我听到有些爆破声,

我叫陈生也逃,陈生不理我,在里面想控制。

爆破声突然大起来,我与工人已跑出来,可怜的陈生

上面的一些文字发不了,请谅解。

我被房里的烟雾和具大的声浪振晕了,当我回过神来,我坐在地方,大声地叫着陈生!!陈生!!,很多的村民快快地赶过来,看我们没有什么大碍,听到我疯了似的叫着陈生的名,就准备往房里去救陈生。陈生的亲戚们也赶过来,陈生的妻子边哭边跑地赶来了。

现场一片大乱,有人在进到屋里大声地叫着陈生。

我一直坐在地上,没有人管我,我当时一点儿气力都没有,就坐在哪儿,看看周围的人一个个复杂的表情和夹杂着哭喊声,我一点儿气力都没有了。

快快,让开!!人们大叫着,人群一下闪出一条道。陈生被他的亲戚背着、扶着、抱着往外奔跑。个个脸色大变。

老杨,你没事吧。陈生的一个亲戚过来问我,我这时才想着要站起来,我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我的脚站不起来,当陈生的亲戚上来抱我时,才发现我屁股后面全是血。我昏过去了。

我跟陈生都送往镇卫生院救治,因我们病情转危,需要转县人民医院,救护车差不多晚上才到,陈生一直昏迷。

我时而清醒,时而感到自己轻飘飘,好愉快地在一大片白白的世界里轻盈的飘走着;时而感到自己在极速地往一个无知的狭窄的黑洞中穿行,每当感到自己经这样的穿行无法忍受,我就感到有人再叫我的名字。我心里一直挂着陈生。我有时感到我与陈生挨在一起。

我们被送到县人民医院,需要紧急输血,听到医生问:他们两兄弟的血型一样,病人的家里还有人没有,有没有O型血呢。医院里缺血。大家很为我们着急,一会儿到我床边,一会儿又走到外边。我感到天浑地转,睡过去了,是医生再次将我弄醒,我感到他们要给我输什么,我一下清醒起来,我微微地摆手,我头晕,一直很晕,但我一直在微微地摆手。我不要输血!!我不输血,想他们去给陈生输血,输给我的老板!! 

我在床上躺了3天,一大早醒来,陈生,怎么样?我问曾是我工友在看护我的人。

转院了。

我在病床上躺了十多天,我提出想去省医院看陈生,陈生家里来的人告诉我陈生已过世了。我听到后,像发疯一样抓着什么砸什么,啕啕大哭。医生过来制止我,最后来,好几个医生强行给我打了一针。陈生在爆炸中,被炸飞了一条腿,失血很多,有半边脸也被炸掉了,人还活着。经过一晚上的抢救,陈生转院到省医院去了。在我醒来的那天早上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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