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实的军同回忆(22)

唐强指着我对他说：耿直，这是你班长，以后什么事要听班长的，服从管理。

那兵回答：是。转身又向着我说：班长好。随即是一个标准的军礼。

我没有还礼，手不由自主的伸去，和他握手。那是一只宽大厚实的手，把我的小手（我的手也不小，相比而言）全部包围着，很舒服的感觉。我故意用劲。他看我的双眼转移了视线。我就撒了手。

唐强昨天撤的时候，忘了挪床，我俩的床还挨着。唐强要挪。我急着说：区队长，不用了，我们自己动手吧。我送你下山。

说完，我转身对耿直说：耿直，我送区队长下山，你收拾一下卫生。

我走出了屋子。唐强见我走，急着跟了出来。我俩并肩向山下走去。

他对我说：这几天刚开训，教学任务重，估计上不来看你了。等忙过这阵子，一定来看你。我给你挑了一最壮的兵，挑水这种重活就让他去，万一有什么急事，也有个照应。我走了，要抓紧文化复习，我给你跑跑关系，看今年能不能考学。

唐强和我说话，我嘴上嗯着。其实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耿直，想着刚才握手的动作，憨厚的表情，惊慌的眼神，让我无限暇想。

快到村庄的时候，唐强突然转身将我搂在怀里，嘴伸了来来，我应付着他的吻。他的嘴咬着我的耳垂说：小忆，我爱你，我会想你的。

我对他说：区队长，我也会想你的。

我和唐强分手后，他回教导队。我向山上走去。一路上，我满脑子想着耿直。我问自己，这是怎么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心情有点慌乱。

我回到弹药点，推开宿舍的门。屋里完全变了样。地板砖擦的倍儿亮，物资摆放整齐有序。比如：外屋所有的观察等器材全部放到了配电柜里，刚取回的给养全部放在了冰箱里，里屋的东西都放到了战备柜和生活柜里，墙上挂着我俩的挎包、水壶、防暴棍，他没有挪床，两张单床还挨着，像只双人床，铺上平平展展的，被子像豆腐块，我的显然他又重新叠了。他还把桌上摆的《一日生活制度》贴在了墙上，多余的鞋整齐地摆放在架子上。他新兵连的作风保持的很好。我打心眼里高兴。

他见我回来了，叫了声班长。我说：耿直，辛苦你了，晚上我做饭，给你接风。

他说：班长，还是我做吧。

我说：你会做吗。

他说：在家老做饭，没问题。

我说：那好，我们一起做。按标准来，四菜一汤。

我穿好围裙，故意让他帮我系后面的带。他帮我系着，挨着我的身体，我闻到成熟男人的味道。

晚上四菜一汤：西红柿炒鸡蛋，肉炒蘑菇，紫菜汤，以上三样是耿直做的；烧鸡（熟的）是我撕的，火腿肠是我切的。说实在的，我根本不会做饭。这段时间，一直是唐强做。耿直做的很不错，比唐强的手艺强。

我俩坐到饭桌旁。我笑着说：为你接风，喝点。

他回答：随便。

从他的回话就知道，他是个爽快人。是我喜欢的那种。我从床底下取了一瓶XX老窖，是当地产的一种48度白酒。

我不爱喝酒，酒量很小。白酒最多三两，啤酒最多两瓶。以往都是唐强一个人喝，我只是意思一下。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冲动的想喝醉。我拧开盖，二两五的杯子，我把两只倒的满满的。倒的过程，他一句客套话都没说，我猜他一定海量。

倒满后，我举杯说：来，耿直，为你接风。

我一口下了半截，那小子二话没说，也跟着下了半杯。

我了解到，他家是东北农场的。家里四口人，父母和一个姐姐（已出嫁）。家境富裕。当兵的目的，一是锻炼自己，二是入党回去可进场部工作。他和我同岁。

不一会，我又举起酒杯说：耿直，为了缘分，干杯。

我把剩的半杯一饮而尽，他也跟着干了。我接着倒酒，给他倒满了杯子，我的没满，只倒了多半杯，酒瓶就空了。他要给我均点，我说：就这样吧，我平时不喝酒，你多喝点。他就再没有推让。

我感觉自己有点多了，但心里是清楚的。我向他讲了我的经历，强调我从小吃了很多苦，特需要有人来照顾和保护。我给他夹了一只鸡腿。

他举起杯说：班长，谢谢你。

他下了半杯，我跟着下了半杯。我真的顶不住了，不知道自己胡乱说些什么。反正是天南地北的胡扯。脑子有点木，只想睡觉。

他又举起了酒杯：班长，为了缘分，干。

他说完，把酒全干了。我真的不想喝了，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举起了酒杯，干了。

我彻底木了，什么都不知道。
三十一 耿直其实心很细当我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我躺在自己的被窝里。只穿着内裤，而且是换过的。换下来的已经洗了挂在窗户外。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臭气，窗户开着一条缝。旁边耿直已不在了，被子叠的特板正。桌子上放着一碗粥和一张纸条。

纸条内容是：班长，向教导队汇报过了，已经做了登记，我去村里挑水。（一天的工作安排和用水的事，昨天我告诉过他）

我把碗里的粥全喝了，还想吐。听到耿直回来了，我懒的动。

他听到我吐的声音，推门进来。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葡萄糖，打开一支，让我喝下去。说这样会好的快些。他显然没事，真是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