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同志浴室游记

同志旅游来源:心同网2015-12-02

另一件让我震撼的是,在人来人往的地铁站,竟然没有检票栏杆,更不用说检票人员了。人们在柜台买了票(分一次或一天无限次乘坐),在一处不起眼的验票机上打卡确认,然后,便可以大摇大摆径直出入,通途宽敞,直抵站台,无任何障碍!第一次乘坐,我买的是一次性票,两欧元,由于不知道在哪里确认,边走边望,一直走向列车,无任何阻拦。心有疑问:如果没票,岂不人人皆可蒙混过关?第二次,我买了无限次票,六欧元,可以全天候畅游八方。至此,我方明白,那些和我一样坦然自若目不斜视自由出入的人们,原来人人都有票,只不过,我们没有必要出示给任何人。这种景象,在全世界哪一个国家存在?北京没有,华盛顿没有,巴黎没有,日本有吗?悉尼有吗?不得而知。如果统统没有,那么,全球现代化的国际大都市中,只有柏林独树一帜,这难道不发人深省?

与阿姆斯特丹相比,柏林不见中国人。仿佛,只有我一个东方人,在老外堆里穿来穿去。原来,德国的留学或工作机会少而又少。

管家女士告诉我,在柏林,你可以在白天夜里任意闲逛,安全绝对没有问题。在我离开的那天凌晨,四周一片静谧,只有我和薄雾一路同行。没有丝毫胆怯,只有欢欣的心情。后来,我偶遇一个从加拿大来的旅游团,导游一解缘由:这也就是在柏林了,如果在东德,景象则全然不同,夜间恶行不断。噢,西德东德是两回事。即便民主墙早已拆除,但是,经济发展,社会形态,人文素养,还是没有完全统一。

在柏林,我学到一句常用口语:GOOT MORGEN(意为早上好或你好)。当我微笑地把中国人的礼貌友好传递给每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时,所有人都还以热情和善意。微笑,让我们共同生活在同一片晴暖的蓝天下。

第7节

以德国人严谨自律的个性,我很难想象在这个刻板规矩的国家存在著自由开放的同志。事实上,德国的同志享有充分的权力和自由,社会对待同志并没有另眼相待。柏林市长就是出柜的同志,他不是照样凭自己卓越的领导能力和管理水平赢得市民的爱戴与敬重?

在柏林,有一片闻名的同志集中区域。南起WINTERFELDTS STR,北至KLEIST STR,东邻MAABEN STR,西接ANSBACHER STR,在这个囊括数条街区,呈现三角形的地带中,密集型地分布著几十个同志据点,酒吧,餐馆,购物,美容,桑拿,夜总会,不一而足。我没有去实地走访,但从地图上标明的同志场所遍地开花的繁荣形态,就可以推测走在那片区域的同志们一定是昂首挺胸的,而那些飘舞著彩虹旗帜的楼堂馆所里面,每天,每年,每时每刻,也许都正在发生著关于爱的故事。爱神在那里,是自由飞翔的。

我慕名而去的,是旅游指南上唯一出现的同志博物馆,它在全世界只此一家,因此,特别值得期待。

乘轻轨,转地铁,经百米路程,我才在一条不起眼的巷口,发现了那面迎风招展的同志博物馆的旗帜(SCHWULES GAY MUSEUM U6 MEHRINGDAMM)。

两层楼,规模不大。一楼是女同展厅,工作人员问要不要顺便参观一下,我谢绝了。五欧元门票,我来到二楼。悄无声息,只有一年长者接待,偶见三两游客轻足移动。

展厅远不如想象中宏大,展品也仅仅围绕著德国而集。所有的照片文字,均详细记载了德国同志的近代史,诸如记录一个曝光的同志事件,风靡一时的同志明星,一间最早的同志活动场所,一份当年的同志报纸等等。展厅里有几幅古罗马男体雕塑的临摹画作,还有根据欧洲神话故事创作的美术作品,这让人感到展品的捉襟见肘。最搞笑的,是有些历史照片描绘了军队战士们操练的场面以及某个运动会男运动员们比赛或休息的情景,配以说明的德文我看不懂,但可以估计其寓意为这是容易产生同志的特殊背景,这组照片实在有些牵强附会。好像才用了半个多小时,我便蜻蜓点水一一掠过了。

同志博物馆,其名恢宏,其实一般,让我这个乘兴而来的远行者难免有些失望。雁过留声,于是,临行前,在那本厚重的绛红封面的精装留言簿上,我索性留下一笔。我赞叹其为搜集这些展品所作的巨大努力,同时也指出其中的不足,并期望这间举世仅有的同志博物馆能网开八面,集全世界同志的历史发展与现状之大成,成为名符其实,无与伦比的同志博物馆。留言簿以多种文字组成,没有中文。为让组织者和其他游客明了,我用英文叙写。我相信,我应该是为数极少的到此一游并留下记录的东方人,然而,我和所有同志的心愿应该是共通的。落款处,我特意注明:中国。署名。九月十五日。

寻找桑拿浴室当然是我的首选目标,然而,为寻找这家离博物馆群不远的地点,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明明是这条街的一个号码,可就是找不到,街道两边均无此号。直到腿跑细了一圈,问了许多当地人氏,才总算弄清楚:德国的门牌竟无规律可循——这条街的号码可以从小到大,那条的却可以从大到小。这面街道单号排列,但对面街道也不全是双号,单双号混杂其间。这焉能让我丈二和尚摸著头脑?这似乎与德国人的个性不相符合。最后,在邮递员的指点下(那可是绝对准确的),我才终于找到。

在距二战将士无字纪念碑群不远的一角,在一座普通公寓的楼下,这间名叫GATE的桑拿浴室悄然开张。说其悄然,是基于我的理解:同志浴室,开在左邻右舍均是普通住户之中,难道不会招致排斥,指责或非议?只能悄然,"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逛完都市,重返此地。小小的窗口,店员用满眼的狐疑盯住我。十五欧元,另买一双拖鞋,抱著浴巾,我坦然而入。

没有阿姆斯特丹宽敞的大堂,亦没有其规模和档次,柏林的这家地处要道的浴室小了许多。按摩浴池只能容纳五六人。干蒸室只能坐进三四人。黑屋不大。录像室呈阶梯状,电视里的性爱画面居然不够清晰,这让我大跌眼镜——德国的制造水平是非常精致的。地下深处,有数排简易的单间。

我上下闲逛,神态悠然。所有德国人都对我侧目。从他们的目光中,我很清楚地读到,我是深入此地的不是唯一也是仅有的东方人。

在干蒸室,相邻的浴客干脆直视著我,然后,很友好地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当然了,我一笑。他再问:你知道洗桑拿的基本程序吗?桑拿还有基本程序?我一愣,转而又一笑,当然了,我是知道的。难道我有什么不对之处?他说,你应该先去沐浴(我身上是干爽的),再去泡浴池,待全身发汗了,洗浴后再来这里。原来如此。但是,按摩浴池我根本塞不进去,四五个膀大腰圆者已经把小小的池子挤得水泄不通,我毫无插足之地。又没有湿蒸屋,我只能到此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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