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同志如何养老?中国首个“同志庄园”流产

关注来源:重庆日报2011-08-05

  周生建曾试图帮助他,要求去他家看看,却被老头断然拒绝———因为周生建身份特殊。老头怕他的到来,会让自己的同性恋身份曝光,影响到自己几十年来苦心维护的形象和各种社会关系。  周生建说,尽管社会正在日趋走向宽容,但是多年前,“人妖”、“变态”是给同性恋的评价和标签。一些老年同性恋者在年轻的时候甚至曾经因为自己的性倾向而入狱,他们仍然无法摆脱这一心理阴影。他们也并不肯向公共服务机构人员真正敞开心扉。  “所以,开办一所同性恋养老院的想法,在目前社会对同性恋的接纳程度仍然有限的情况下,实现起来有一定难度。”周生建说。比如,去民政局申报,不一定能审批下来;社会上存在一所同性恋养老院,公众又是否能接受?  此外,进入同性恋养老院,就等于将自己的同性恋身份昭告天下,这对于年轻时承受了很多压力的老年同志来讲,无疑是无法逾越的天堑。  然而,我国一项统计表明,没有伴侣独自生活的老年同性恋人群中高达55%!科学研究发现,老年同性恋人群的吸烟和酗酒比例,比老年异性恋人群要高得多。而他们中,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人有子嗣。  “同性恋人群的养老问题,是一个值得全社会深思的问题。”周生建说。  难以善终的情感厮守  不止老年同性恋者,中年同性恋者也同样感受到这一问题的紧迫性。  35岁的张惜阳从事房地产开发,由于小时候父亲的严厉,而隔房爷爷的慈祥,让张惜阳在“同志”性倾向之外,还有一份“恋老”情结。  迄今为止,张惜阳有4段同性恋恋情。在此之前,尽管早就知道自己对异性不感兴趣,但他依然装模作样地谈了两次恋爱。  后来,他编造了一个美丽的谎言,欺骗母亲说自己深爱的人出车祸去世了,打算从此独身。  事实上,从2008年开始,他经过圈子里朋友的介绍,有了第一个男朋友。直至今天,他依然很清楚地记得和爱人分开的时间为“两年三个月零两天”。  然而,同性恋之间的感情是脆弱的。“因为彼此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在一起,这根弦一直都绷得很紧,一触即发。”张惜阳说,很多同性恋爱人容易一吵就崩,然后在分手后疯狂寻找“一夜情”。  而如同异性之间的恋情一样,每一段感情结束,张惜阳便会因为害怕受到伤害而对下一次感情投入得越来越少,对感情的怀疑度则越来越重。  如今独居的张惜阳吃饭没个准点,最怕的是黑夜。白天他拼命工作,在夜晚却感到寂寞的吞噬。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器官功能的衰退,各种健康问题也逐渐显现。然而,在张惜阳看来,心理的健康重要性远高于身体的健康。“任何人都无法忍受寂寞,谁都想到古稀之年有个伴侣相儒以沫。”  和异性恋者一样,不少“同志”也期待长久的爱情,而现实往往击碎他们的梦想。  因为没有婚姻、家庭的约束,法律、繁衍等情感关系纽带的维系,同性伴侣换得就快,离离合合的情况太多了。  “前任男友曾对我说过一句话:我们彼此就像一个车站,过了这一站不会再返回,也不知道哪里是终点。”同样已经有过4段同性恋情的南风也自嘲:在川渝两地,将男同性恋称为“飘飘”,非常真实地反映了男同们的生活和心灵上的漂泊感。  在张惜阳看来,维持亲密关系第一靠血缘,第二靠法律。但在同性恋的世界里,除了两情相悦,前两者均无。没有血缘关系的同性情侣再没有法律约束,“分离”仅仅是简单的两个字而已。  “养儿防老,是许多人生儿养女最重要的内在驱动力。最起码有个精神寄托,隔十天半个月的会有人来看看你。”张惜阳说,如果自己能够选择,他一定不做一个同性恋者,他也希望儿孙绕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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