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一大三男孩感染艾滋警示同志人群

国内来源:心同网2008-11-12

低烧、腹泻、淋巴结肿胀……虽然怀疑自己感染了艾滋病,但当在网络搜索栏中输入“艾滋病”字样后,看到屏幕上出现与自己相同的症状时,他还是不由得恐惧起来,手心也已渗出汗水。

为了得到明确的答案,他前往朝阳区疾控中心进行HIV抗体检测。

怀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他在焦灼中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周。生存还是死亡?这个24岁的男孩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结果。

当检测化验单递到面前时,HIV抗体一栏中的“阳性”二字,让他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自己真的感染了艾滋病!

流浪途中找到目标

“不就是一种慢性病吗?如果不暴发,活个20年没有问题的。你看我,不也活了好几年了?也许我们的时间不比别人多,但我们可以将人生浓缩为精华,这样不是更好吗……”为了迅速取得宫伟的信任,朝阳华人艾滋干预工作组负责人、有着3年志愿者经验的肖冬善意地骗宫伟,自己也是感染者。

看到面前这个“感染者”生龙活虎的样子,宫伟试着重新开始,暂时打消了“艾滋病等于死亡”的念头。每天,他乘坐4个小时的公交,往返于学校与朝阳疾控之间,接受专业的心理辅导和相关的艾滋病治疗知识。魂不守舍的他,经常在车开过目的地好几站后,才猛然回过神来。

每当想到自己的人生尚未开始,就已注定将很快结束,宫伟的脑中就乱成一团。身为家中的独生子,父母是宫伟此刻唯一的牵挂。

反复的思想斗争后,宫伟仍未从纠结的情绪中摆脱过来,于是接受了肖冬“出去散散心”的建议。8月,他独自登上列车。

离开了喧嚣的都市,行进在山中的他,开始用心去体会大自然的美。见到心动的景色,他会拍下照片发送给远在北京的肖冬,和别人分享美景的同时,宫伟慢慢敞开了自己的心扉。

在街上,当看到路边匍匐乞讨的流浪者和拄着拐仍努力前行的残疾人时,宫伟突然有了悔意,“想到自己有着年轻的生命、健全的肢体和温暖的家庭,相比于他们,自己的不幸算得了什么呢?虽然不知道今后的路还有多长,但与其自暴自弃,还不如从现在起,认真过好每一天。”意识到每个生命都有着不同的缺憾后,迷途少年为自己逃避现实的做法感到汗颜。

“我寂寞了。”几个月后的一个深夜,肖冬收到了宫伟这样的短信,他开始在北京等待宫伟的回归。

“每个人都有享受生命的权利,艾滋病病人当然也不例外。”坦然接受了自己是艾滋病感染者的现实后,宫伟决定用行动阻止更多人重蹈自己的覆辙。

积极加入防艾队伍

一回到北京,宫伟就找到肖冬。他要求加入艾滋病防治志愿者的队伍,成为包括大学生、娱乐场所从业者、卫生部门及相关政府工作人员在内的,数万名防艾志愿者中的一员。虽然在旁人看来,“让所有人远离艾滋”的奋斗目标有些不切实际,却是他时至今日最大的心愿。

今年3月的一次行动令宫伟记忆犹新。在三里屯的一家酒吧内,当他将手册递给一个年轻女孩时,对方瞥见粘在上面的安全套后,不屑地将其随手丢在地上。见状,宫伟俯身将其拾起,再度递交到女孩手中,“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希望您能了解安全知识。”宫伟的执着打动了女孩,她接过安全套,将其放入包中。

“连原来一起在酒吧玩的朋友也被动员起来了。”说到自己的工作成绩时,宫伟的语气中透露出难掩的骄傲。一年多的志愿者行动,他记不清已发展了多少人加入到防艾队伍,除与志同道合的朋友并肩作战带来的激情外,他更多感受到的是“回归”的快乐,“年少时犯下的错也许无法改变,但回到正常的轨迹中,我一样可以活得很精彩。”谈及未来,听筒那端短暂的停顿后,传来宫伟淡定的声音,“简单工作,简单生活,将防艾行动进行到底”。

因积极配合治疗,宫伟现在的CD4(人体淋巴细胞基数)数量是500多,远远高于CD4数量低于200才接受艾滋病抗病毒治疗的临床要求,甚至与正常人无异。现在,宫伟已连续两年荣获世界卫生组织艾滋病问题病人专家称号,这不仅使他有机会参与世界级相关领域专家的研讨会,还能接受专家为其量身制定的康复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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