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偶像艾尔顿约翰与达伦沃克对谈实录

人物来源:纽约时报2014-12-12

同志偶像艾尔顿约翰与达伦沃克对谈实录

切尔西·克林顿和沃克先生于九月在“克林顿全球倡议”上

约翰:你是否仍然遇到隔阂?

沃克:当然还是有隔阂。但我就是非裔美国人,我就是一个同志。那就是真实的我。

约翰:说得太好了!

沃克:在我呆过的一些场合,有很多任务作要做,我要挑战类型化的刻板印象。

约翰:把多米诺骨牌推倒。

沃克:有一次我参加一个晚宴,坐在我旁边的一个人嘲笑所有的政府扶贫计划。于是,我说:“我以前就是从贫困战中获益的人。我在『拔得头筹』项目里面。我的大学教育,是由佩尔助学金资助的。”他的回答是,“为什么其他黑人不能学学你?”我不得不提醒他,在美国各地,哪里都有有才华的人,但机会却不是平均分配的。有许多人认为自己之所以取得成功,完全是因为自身的才华。

约翰:是运气,是对直觉的听从。早年间,我曾加入过一个在卡巴莱(指在晚上提供歌舞表演的餐馆或夜总会)表演的乐队。我想“我才不要给一群正在吃鱼和炸薯条的人表演。”我又矮又胖,没什么生活保障,但冥冥之中我就觉得这不是我要做的。所以,当我看见自由唱片公司(Liberty Records)的广告时,我就打电话去预约面试。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有这么大的勇气。但我进去之后说,“我能唱歌也能写歌,但我不会写词。”面试的人从一堆材料的上面抽出一个信封,说,“这人寄来了歌词。你拿回家吧。”那是贝尔尼·托潘(Bernie Taupin)创作的歌词,从那以后我们合作了48年。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接受了存在于我们所有人心中的信心之跃(leap of faith)。

加兰:但信心之跃有时候可能会把人给吓住。

约翰:当然!恐惧令我们退缩。这是人类身上最具贬损意义的事情。以艾滋病病毒在美国南部所带来的严重后果为例——那里也是我们的基金会捐了很多钱的地区之一。一个南部的非裔美国人同性恋男性往往不敢公开自己是同性恋。然后,他感染了艾滋病病毒,而且他也不敢跟人说。这是双重的打击。这也是因为在这个国家,像达伦这样的行为榜样还是太少了。

沃克:还有爷们样子、穿得很低的裤子这些黑人男子气概的社会建构在作祟。那是一种样式,不是批评它,但我们需要更多的样式。如果作为一名黑人男性你的选择不是去当运动员就是当说唱歌手,那你又能指望社会会怎么看?

约翰:嗯,我想改变这个状况。我们都在想这件事。但改变这个国家的一些大问题,真的很难。

沃克:这正是艾尔顿了不起的地方,比作为音乐家的艾尔顿更了不起的是那个作为人道主义者的艾尔顿。通过他的艾滋病基金会,过去22年里,他一直在出钱出力。他选择的这条道路,并非迷人的坦途。他的关注点放在美国南部,因为那里的流行程度最高,还有那里的新发感染增长率,而且,遗憾的是,那里也是健康系统最为薄弱的几个州。

约翰:经济也最差。如果我们仅仅因为人们所处的环境不好,仅仅因为他们是黑人同性恋或者是坐牢或者通过静脉注射毒品就抛弃他们,他们就会失去希望。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为邪恶的事情。

加兰:我很惊讶,居然是瑞安·怀特(Ryan White)引起了你对艾滋病的关注。为什么不是那些在你身边死去的,成千上万的同性恋呢?

约翰:很羞愧,在艾滋病爆发之初,我什么都没做。我忙着吸毒。是瑞安·怀特这个因为艾滋病而被公立学校拒绝的孩子,引发了我的关注。我被他和他的家人深深打动了。面对苦难,他们的态度是容忍、原谅——正是当今的教皇所信奉的价值观。

沃克:我们怎么能不爱教皇?

约翰:他是我心目中新的英雄。

沃克: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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