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和警察的儿子（真实故事）(10)

最后一下电话，通了就说，不通明天一定要换个自己过。通了，我天啊，说什么啊，我说什么啊，心一下子就蹦到嗓子眼上，把我的话全堵上了，通了，终于通了，我想挂掉了。

“喂。”是叶海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

“喂，你在哪里?”

“我在你学校门口，你快出来。”

我转过身，校门那里熙熙攘攘，人潮人海。急忙走回去，腿是那么不听使唤，一路都好象在跌跌撞撞，小跑着，边跑边搜寻着叶海。校门口哪里有叶海，我站我校门中间进进出出的人哪里有叶海，我没有听错电话啊，分明是他的声音，他那么肯定又清晰的告诉他就校门那里等我的。我跑进校门，左右环顾，是他，是他我朝思暮想的。他站在校门后面的柱子后边，穿着夹克，背着一个包，头发长了，人好象瘦了，很严肃的抽着烟。是他，他看到我了，把烟扔到地上，朝我走过来。是他，这一个多月我日夜思念的叶海，他看上去好象老了一些，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一步一个坚定的走的，不是做梦，我叫了他的名字，他朝我微笑。那个梦是假的，不是真的，我喊他，他回应了。我可以上前去抱他下吗?我好想冲上去拥抱他啊，也许只有抓紧了才会让我更觉得是真实。

我请假过来的。“不会有拥抱，我还是克制，我以为我会哭可是我在笑。

“怎么想到要过来了?”

“你不是说武汉这边有个什么很好吃的，我特意过来想和你一起去吃。”

“你还记得啊。”我想问他我所有的问题，但是什么都问不出来，问出来又怎么样呢?现在他在面前难道就不是答案吗?已经不觉得有紧张或者害怕的感觉，好象回到那个无聊的暑假刚认识他那个时候的轻松，可以逗他玩，可以调侃他那样。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话，我害怕我说错，做错他又消失了，再也不出现在我的视野我的生活里了，我不会有任何的要求，能回到那个夏天该多好啊。

“走吧。”

车上两个人没有说话，我偷偷的看他，他眼睛盯着前面想着他的事情，我该说什么呢?“吃过东西想去哪里?”

“武汉有些什么好玩的?”

“逛街就是步行街，武广。古迹就是黄鹤楼，归元寺什么的。”

“那我们去归元寺吧，”

中南财大后门首义路的麻辣烫，装修简陋。破破烂烂的桌椅。我怎么把叶海带到这里来了的，今天是他生日。“我们换个地方吧，不远的地方有艳阳天。”

“就着吧，你不是很好的吗?”

“老板……”叶海自己招呼自己了。

东西还是很好吃，叶海好象吃的很开心的样子，我们两个埋头苦干，不觉得满头大汗，我给他夹，他帮夹。

“好吃吧，下次我们再来。‘我望着他。叶海没有做声，接着吃的他东西。我低头下去也不做声了。

我们打车到翠薇路归元寺，很长时间没有过来了，上次到归元寺，是和胖子，我们为了是考试能轻松过关过来求菩萨。菩萨很灵，我们求前考试很少过，考过后基本上门门过关。归元寺香火还是那么好，里面已经不让烧香了，只能在寺外一个大香炉前烧，我插了三柱香，虔诚的磕头。叶海也是拿着香在很虔诚的拜。归元寺最出名的是五百罗汉，进门后想数了哪个罗汉就从那个罗汉开始数起，数到自己今年的岁数的时候停，数到哪个罗汉，哪个罗汉就代表着他的命宿。以前来的时候只是进去看就走了，罗汉堂的人不是很多，我和叶海边走边看，一个一个的数，我们两个年着上面罗汉的名字，结果好多字都不认识，叶海有时候念错我故意取笑他，他又是笨笨的抓脑梢。我和叶海都数了各自属于自己的罗汉，关于罗汉的签就在外面可以拿。叶海说把这个500个罗汉全部都数完一遍。罗汉堂里面灯光的是暗的，我想去牵叶海的手。但是有不敢，我又试探下了。我有用手装做不经意的碰他的手，假装握下又送开，叶海没有躲开。我就在最后一个假装后就不假装了，他的手怎么这么冷啊，我的手是暖的，不由帮他揉了下。叶海在归元寺买了2串手珠，一样的，他一个我一个。听说是开过光的。

出门打车，我们两个坐后面。这次是叶海的手过来握住我的手，车是开的轻快，外面风一样流过，两个人靠的一起很紧，我看叶海，叶海的眼睛有些湿润。我想帮他擦去，此刻我真的明白了。

在武广。我们两个漫无目的的逛。“我买个什么送给你吧，你想要什么?”

“买件衣服吧，我一直都觉得冷。‘叶海说的淡淡的。外面真的是很冷，他的手一直冰凉。买什么衣服?买这个吧，叶海指着保暖内衣。

这个打折，不买。

买打折的才好，现在就可以贴身穿，叶海把贴身两个字说的重。

买了后，我建议他去看下裤子，他好象一直没有穿过牛仔裤。总是警裤穿着的。我们上了4楼的jackjeans，我挑了一裤子，叶海说太花了。他一看价格又说太贵。他转身就要走。若大个商场都不知道买什么，叶海在佐丹奴面前停了下，挑了一条裤子，指着给我看问怎么样。

叶海问店员换衣间在哪里，不会出来后，他询问的看着我，我摇摇头。我拿了条裤子走到换衣间递给他，让他试下。叶海接过裤子，也把我拉进了试衣间。叶海脱下刚才那条裤子，也把他的夹克脱了，从我手中拿出保暖内衣，拆开，穿上，时间好象停滞了这个换衣间只有我们两个，不管了，我看他换好后拉过他的手一把抱住他了，叶海没有躲同样热烈的有力的抱着我。死了算了，活着有什么意思。叶海仰起头，我也抬起来看他，嘴唇是这样的滚烫，这样焦灼，我以前有幻想和叶海接吻的感受，我以为我会很激动，但是此刻我很清醒，冷静。我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叶海很有力的允吸，舌头都好象还快被他吃掉了样。他的心我能感觉到跳的是多么的快，我还能感觉到我们的面颊是湿的，我不知道是我的泪水还是叶海的泪水。死了好了，活着有什么意思。什么事情都在这时候停止……

出了武广外面已经黑了。叶海拿出支烟点上，很用力的抽了口，又用力的把手垂下，皱着眉，眼睛瞪着我说，“我回去了。”

新华路车站，还有回家的车，叶海朝我挥挥手，让我先走。我走出站，没有敢回头，我怕我回头会忍不住哭出来，这里人这么多哭出来太难看了。出了站，我站在叶海出站的那个门口，我想还看叶海一眼吧。叶海的车子出来了，开的很慢他坐在车窗的旁边，我呆呆的看着他，他走了，这个不属于我的城市，这个寒冷的地方又是一个人了，叶海走了。我抬起手朝他车开的方向挥了下，叶海看到我了，他跳起来离开座位跑到最后一排和我挥手，我跟着赶了几步，眼泪真的就没有控制了，我边挥手边哭，叶海渐渐看不见了，车子也看不见了，耳朵里只有喇叭声，我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忍住，一定要忍住。不能让人发现。我强忍着上了一辆公车，车上的人不多，我坐最后一排，把头埋下去。眼睛放在手臂上任眼泪流，哭了会觉得好些了，在袖子上擦了下，想了下，又哭了下。扭过头看窗外，不可以再哭了，我知道就算再忍也是没有用的，幸好现在天黑，车上的人看不见，等下回宿舍他们发现我眼睛是红的就不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