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大院三部曲:第三部《警卫连》(56)

小说作者:泡泡雪儿2022-03-26

焦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对我说:“我怎么碰不到你这样的呢?”

我按住他的酒杯:“副教,别喝了。”

焦阳拉住我的手,我犹豫了一下,没有动。

他紧紧拉着我的手,直直地看着我的脸:“云伟,你不怕我趁火打劫,跟你提条件?还是你为了杨东辉,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我说:“你不是那种人。”

焦阳说:“那你就错了,别拿话架我。”

我说:“你不是。”

他看着我:“为什么?”

我说:“我知道。”

他还是看着我:“你不知道。”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眼神里的伤感让我也很难受。

“我知道。你不要以为我是有求你才故意这样说。副教,你是什么样人,我有眼睛,我有心。我明白。”

焦阳没有说话,许久,把酒杯塞进我手里,自己也端起酒杯,我们沉默地喝了一杯,又喝了第二杯。

我把酒杯顿在桌上,听到焦阳说:“东西拿回去,等我的消息吧。在我走之前,会去争取的。”

我看着他,焦阳看到我的表情,笑笑:“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就肯定会去办。”

我说:“副教,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他摇摇手,“这些不用说了。还有,烟和酒都拿走,如果你还当我是个朋友。”

我沉默片刻,说:“好,我拿回去。副教,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他说:“你问。”

我说:“你挂职结束以后,要在连里带几个兵去大军区警卫营,是不是真的。”

焦阳挂职结束后去大军区警卫营任教导员,这早就不是新闻。临走前他有几个兵的名额在手上,带走充实警卫营,这些连里早就在传,有些想去的战友也已经打了申请。

焦阳说:“是的,本来,我想把你带走,我不是想对你怎么样,只是不想跟你分开,想经常能看到你。你喜欢杨东辉,这种心情我想你能体会。不过放心,在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比我想的深很多,我就不再有这个想法了。怎么,为什么问这个。”

我说:“出门前,我向连队打了申请。”

焦阳拿着酒杯的手一下顿住了,他惊愕地看着我,说:“你说什么?”

我说:“副教,我跟你去警卫营。”

我一字一句地说。

焦阳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他洞悉的眼神能够看透一切。

“你怕我不给你办成?”他忽然说。

我说:“我说过,我高云伟求人不会空着手的。你能帮我这么大的忙,我无以为报,如果副教看得起我,愿意接收,我跟你去新单位。”

焦阳紧紧看着我,很久,他说:“你不后悔?”

“不后悔。”

我说。

他仍然看了我很久,他的眼中十分复杂。

焦阳缓缓地叹息:“云伟,你太聪明了,也太傻了。”

当我跟焦阳走出包厢,我一抬头,愣住了。

就在我们面前的一张桌子上,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喝酒。

他一抬头,也看到了我跟焦阳。

第49章

当我跟焦阳走出包厢,我一抬头,愣住了。

就在我们面前的一张桌子上,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喝酒。

他一抬头,也看到了我跟焦阳。

我愣在那儿,不知所措,他盯着我们,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这饭馆军分区的人常来,可是杨东辉很少会在私人时间出营区,他一向很自律。

我不自然地喊了一声“排长”,杨东辉脸色铁沉,焦阳看到他,说:“这么巧,杨排长一个人在这喝酒啊,兴致挺高啊?”

杨东辉把酒倒杯里,他看了焦阳一眼:“你俩的兴致也不低。”

焦阳干笑了笑,说:“行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你慢慢喝,云伟,我们走。”

焦阳带着我往门外走,杨东辉忽然喊了一声:“高云伟!”

“到!”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完全是条件反射,忘了我们现在是在军区外面,饭店里的人被我吓了一跳,都抬起头看我。

“过来!陪我喝酒。”杨东辉拿了一个杯子顿在桌上,语气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我还来不及作出反应,焦阳抢先说:“不了,今天他是跟我出来的,不按时销假,不合规定吧。”

“规定?”杨东辉说,“规定战士非假日时段不出营区,他这不也出来了吗?都是违规,不差这一时半刻。”

焦阳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也不好看起来。杨东辉站了起来,揽住我的肩膀一带,我整个人都被他揽过去箍在手臂里,他盯着焦阳的眼睛说:“副教导员,我叫我的兵陪我喝两杯,你没意见吧。”

焦阳毕竟是个校官,他感到下不了台,不高兴地说:“既然这样,就问问云伟的意见,让他自己做主吧,是想留下还是跟我走,他自己决定。”

杨东辉笑了笑,他那既霸气又强硬的笑,多少年后我都没忘。他说:“这儿没他做主的份,我这人带兵霸道,是我的人就得听我的,从他到了警卫连,他的事都是我说了算。副教,得罪了!改天请你喝酒向你赔罪!”

说完,杨东辉就把我往桌旁一按,他的手像有千斤重,我就算想站起来也根本就无法动弹。

眼前这局面,我心里十万火急,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怕排长的态度得罪了焦阳,他一怒之下不办答应我的事。我赶紧对焦阳说:“副教,对不起,我们排长喝多了,我照顾一下,你先回吧。”看到焦阳失望的眼神,我强调:“我向你保证的任务一定圆满完成,请放心!”我不能忘记眼下的大事是什么,不能误了这最重要的事,我用眼神在提醒焦阳。

焦阳走了,我坐在桌边,我留下了,杨东辉却不再说话,一言不发,只管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连眼角都不扫我一眼,好像我根本不存在。

我按住他去拿的酒瓶:“排长,别再喝了,你昨天才喝伤了,这么喝伤身。”

他胳膊一抬就把我的手震开,完全无视我,自顾自地喝。我知道劝了也没用,我也不再劝了,周围是一片喧闹,只有我俩的桌子一片死寂。我看着面前的酒杯,抬手倒满了,端起来就是一仰脖。火辣辣的酒液流进肚里,嘴里的味道都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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