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是如何减少艾滋病感染的?

艾滋病来源:心同网2015-11-27

检测后立即治疗

SFquote但该市最大的优势之源是愿意先行一步,在CDC和WHO这样的公共卫生机构认可之前,就迅速应用那些在试点项目或临床试验中有效的策略。

1983年,该市开设了第一个艾滋病专用病房。 1987年,它试用了第一种抗反转录病毒药物AZT。 1992年,它开始向瘾君子们分发洁净的针头。

2010年,该市推行了“检测后立即治疗(test-and-treat)”策略,只要患者的检测呈阳性即尽快给予抗反转录病毒药物治疗。 2013年,它开始实施预防用药方案,即使用特鲁瓦达(Truvada,一种抗反转录病毒药物,主要成分为恩去他滨和提诺福韦——译注)为无医保人群免费提供暴露前预防(PrEP )。据估计,该市的男同性恋中有15%正在服用特鲁瓦达。

近期的众多研究显示,每天接受抗反转录病毒治疗者不仅寿命更长,其循环系统中的病毒也极少,即使发生了无保护的性行为,传染他人的可能性也很小。

然而,将防治策略转变为立即使用药物治疗曾经历不少困难。该市HIV预防部门的负责人格兰特·科尔法克斯(Grant Colfax)博士遇到了来自医生们的阻力,他们反对的理由是:药物的副作用太厉害,不适合推行发现后立即治疗的原则;一部分未感到死亡威胁的患者治疗的积极性不高,很可能不好好服药,以致因此产生抗药性病毒株。

社区团体也不高兴。之前许多社团都跟市政府签订了利润丰厚的合约,负责分发保险套和宣传抗艾滋指南。根据该市重新起草的新指南,他们还需要协助进行检测,并提供医疗服务。

“别人指责我们『对HIV过度医疗化』。”科尔法克斯博士说。 “这让我觉得很有讽刺意味。”新增感染率11年未变过。 “我们不能再继续过去的做法了,”他说。

他坚持了下来,并取得了胜利。

为了区别感染者,该市增强了筛检力度,并创建了快速通道(Rapid program),确保受感染者可以尽快得到医生的看诊(如有必要,甚至还提供去医院的计程车费),并帮助他们获得医疗保险。拉斐尔就是该方案的受益者之一。

为拉斐尔诊断的磁铁诊所(Magnet Clinic)去年进行了9600例HIV检测。这家诊所坐落在旧金山市挂满了彩虹旗的同性恋者圣地——卡斯楚区(Castro)的中心地带,外观就像一个明快的手机店:候诊区里设有沙发、鲜花、迪斯科音乐和“无尽耽溺姐妹”(Sisters of Perpetual Indulgence,一个男扮女装的同性恋者剧团——译注)的照片。在检查台上方,还悬挂着一些带有微笑表情的阴茎玩具。

“我们不想让人觉得这里像是牢房,”护理部主任皮埃尔-塞德里克·克劳奇(Pierre-Cedric Crouch)身着诊所标志性的“不责备/不可耻(No Blame/No Shame )”T恤说道。 “我们这里不做价值判断。你走进来说你跟20个男人上过床,而且从不知保险套为何物,我们也不会责难你。我们只提供帮助。”

旧金山市磁铁诊所的护理部主任皮埃尔-塞德里克•克劳奇身穿带有他们诊所口号-不责备/不可耻的T恤。

旧金山市磁铁诊所的护理部主任皮埃尔-塞德里克•克劳奇身穿带有他们诊所口号-不责备/不可耻的T恤。

磁铁诊所的社工会动员患者参加保险,如果他们已经参保,则会争取确保它可以报销他们的所需开销。

福利经理杰恩·加利亚诺(Jayne Gagliano)说自己经常需要向外州的保险公司解释使用特鲁瓦达预防HIV感染实际上已经经过了美国食品和药品监督管理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 FDA)的审批。

“支离破碎的美国保险体制是我们最大的障碍之一,”旧金山市综合医院HIV部门的负责人戴安娜·V·哈夫利尔(Diane V. Havlir)博士说道,她曾目睹一些患者因为保险无法给付问题而被迫停药。

积极追踪

Tenderloin区位于卡斯楚街的东方,是一个充满廉价单人住宅、游民庇护所、酒品专卖店的骇人区域。旧金山的游民有四分之一以上是同性恋或是跨性别者,其中很多人就是集中在此区域。他们可能为了取得(娱乐性)药物,或是为了能夜宿一晚而进行性交易;于是因此而感染了HIV。

旧金山在四年以前便成立了“连结照护团队(Linkage into Care teams;简称Lincs)”,以追踪这些患者。

在2012-13年,Lincs团队中所谓的“领航员”搜寻了315位失联的HIV患者,其中有116人重新获得列管;至于其他人则未取得联络、入狱服刑当中、已经死亡、或是拒绝接受帮助。这些领航员不但会和患者们通电话及传讯息,也会拜访他们,甚至陪伴他们一同就医。

Lincs团队所联系的病患当中,约有73%目前仍持续接受医疗照护;且这些Lincs所联系的病患体内病毒成功获得控制的比率是其他病患的两倍。

Erin Antunez是一位Lincs团队当中的“领航员”,最近她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和三位病患联络。第一位是当天早上刚出狱的年轻男子,Erin Antunez形容他“不是什么大问题”。他通常会按时服药,那天下午他才刚好要回诊。

第二位是住在Market Street旅馆的静脉药瘾者,他常常会就这么消失不见。他最近才传讯息给她:“哪里有医生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帮我把脓都排除干净?”不过后来的好几通讯息他都没有回覆。

Antunez表示:“其实我们大部分的工作都花在玩『威力在哪里?』的游戏。”(『Where』s Waldo?』,由英国插画家Martin Handford创作的一套儿童书籍,读者需要在人山人海的图片中找出Waldo——译注)”

第三位病患是一位36岁的母亲,是她这天当中第一位拜访的对象。这位母亲住在Maitri艾滋安宁疗护中心,一个住宅区当中的小小避风港。根据其网站所描述,此中心的设立者是一位“原本沉溺于药瘾的变装皇后所转变成为的禅学大师”。此中心以佛教装饰和纸鹤作为布置,并有独立的吸烟走廊区,以供人抽烟和吸食医疗用大麻。

这位母亲曾经遭受过两种艾滋相关的肺炎感染,但最后还是幸运地活了过来。

她才刚在住处吸食完甲基安非他命,随意睡在无人躺卧的沙发上,而且也没有服药;不过Antunez说她“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她今天身穿青色背心和碎花短裤,戴了顶白色Tilley帽,正在等着搭公车到86号病房。 Antunez问起了她的新刺青。她十分害羞,一直专注在手机上面,而且只咕哝地回答着孩子般的答案-直到她误以为记者是前来评估Antunez的监察员,才用力地为Antunez辩护了起来:“Erin人超好!你会发现有些人不想帮你做多少事,可是她不但会上门拜访,还会打电话给我,而且我们还会一直互相留言。”

Antunez下午的案主不在他Donnelly旅馆的房间里;尽管她大声敲门,担心他处于昏迷状态而没听到。饭店经理说他“把他的脓展示给每个人看”,然后就离开了。

担心他会自行把脓肿切开,她查看了Lincs的权限所能看到的有限资料,包含所有公开的诊所就医纪录,以及所有的HIV检查纪录。

结果发现她的两位追踪对象-刚出狱的男子以及静脉药瘾者这天下午都有回诊就医。 “耶!”她大喊,挥舞着拳头并在座位上手舞足蹈了起来。 “今天真是个领航的好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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