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女性化就是错就可以侮辱吗?

话题作者:心同编辑2009-02-14

一、娘娘腔是男人的屈辱?

一个男人如果被称为“很男人”,则将很高兴,如果被指为“娘娘腔”,则将生气,并感到受辱。正如男人们反对别人说自己女气,他们也很反对女气的人,文艺作品中也常常有“艺术化”的C,作为搞笑和嘲弄。其实,男人的阳刚固然很好,但C也没有错。人们尽可以不喜欢C,但给他们打上某种标签,却也大可不必。二、雄性形象的社会学、生物学考察

对“阳刚”一词,男人并不具有天然的专利权,与其说男人生来阳刚,不如说是历史演化的结果。

古代社会基本有两种类型:农业社会和游牧民族。农业社会要靠耕田种地,游牧民族要靠骑马放羊。这两者都特别需要劳动力。加之古代自然灾害频繁,生产工具落后,知识水平低下等,人的体力就显得尤为重要。而男人作为劳动的主体和社会的掌权者,就被赋予特殊的社会角色和形象:男人必须高大、强壮、孔武有力。反之,如果男人表现出娇气、柔媚等阴柔特质,则将为世人鄙视,因为这样的男人难以担任社会分配的角色。

因此,作为男人,他的所谓的“男人形象”有其形成的特定的社会背景,古代社会的生存条件,使得男人必须成为那个样子。我们不妨看看其实生物——如海马,则是雄性海马有育儿袋并孵化幼仔。如螳螂,则是雌性体积较大并且要吃掉雄性。某种深海鱼类(大概是鮟鱇鱼),雄性一找到雌性,就会吸附到它体下(之所以说是“吸附”,是因为与雌性相比,雄性的体积实在很小),两个机体连在一起,永不离开,慢慢的,雄性就变成了雌性身体的一部分。在很多动物群体中,则是雌性享有较高权威(以前人类也有母系社会)。两性的形象角色和社会分工,都是自然演化、历史进化的结果,而非从来如此。

今后的社会发展,将更加突破传统社会的方式。虽然,文化存在本身具有延续性,阳刚的主导地位无法撼动,但是两性的形象和角色将有更多发展的可能,而不会仅仅是“阳刚”、“阴柔”这样简单的脸谱化。

三、男人的柔美

事实上,任何主流傍边都有支流存在,男人的柔美作为一种审美取向,自古而然。对古典小说、笔记了解多一些人大概很有体会。以前有所谓的相公馆(男妓院),达官贵人、文人墨客很喜欢带有阴柔气质的青年男子,而对阳刚男人反而无趣。这种取向,似乎越是上层人物,越是体现得明显。

大家熟知的京剧,则有大量男性演旦角,四大名旦也是男性。我见过梅兰芳先生的兰花指的一组照片,则简直是女人也难得的境界。程派的唱腔则是“婷婷袅袅”、“幽咽婉转”,似乎阴柔到了极致。如果没有对柔性美的深入研究、体会,则如何创造出如此动人的艺术呢?现在,还是有很多男人演旦角,并且喜欢旦角,观众也认可。

四、脸谱化与层次感

曹操是白脸,关公是红脸,包拯是黑脸。这是考虑到戏剧表现上的需要,而将人的某个特点夸大并忽略其他,好处是形象鲜明,坏处是抹杀了具体人物的真实性和层次感。用阳刚来形容男人,用阴柔来形容女人,其实也是一种脸谱化的处理。

“一花一菩提,一沙一世界”,微小事物同样存在自身的丰富性,何况是如此复杂的人呢?有的人很阳刚,有的人很女气;有的人有时候很阳刚,有时候又有些女气——这完全是一种现实的真实和丰富,为什么一定要戴上某种脸谱呢?

事物本身具有多种潜质和可能性,因而在不同条件可以表现出不同特性。人的遗传、出身、教育、经历、环境等各不相同,在不同情况下,也完全可能有不同的潜质被激发。比如三七这个中药,生用则活血化瘀,熟用则可以补血,用法不同药效也不同。一味中药尚且有如此层次,人的潜质则更是多种多样,有一些异于常规的表现,完全正常。

易经的第一卦是乾卦,从抽象意义上说它代表阳,从具体方面来说,可以理解为天、雄性、男人等,但是这个卦本身具有内在的变化和层次,初九的“潜龙勿用”,象征着潜藏和隐晦,然后逐渐发展,到九五的“飞龙在天”,则是刚健中正,最为可贵,所谓九五之尊,而到上九“亢龙有悔”,则是物极必反,过犹不及了。这说明即便是“阳”,其本身也是多层次、多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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