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中那些同志的爱与平权运动...
关注来源:联合报2015-02-08
《爱,不散》刻划同志伴侣的爱情与生活。
分享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是美好的祝福,但成为眷属以后又是另一段考验。导演埃拉萨克斯继《为你流的泪》之后推出的《爱,不散》,以一对相守40年的同志爱侣为主角,两人在迟暮之年终于得以合法结婚,没想到却面临新的困境。
曾经发生“石墙事件”的纽约市在2011年7月同性婚姻正式合法,电影《爱,不散》里的班与乔治(分别由约翰李斯高与艾尔菲摩里纳饰演)在交往39年后,也兴匆匆地加入合法伴侣的行列。两人的婚姻虽得到亲友的祝福,但因为结婚照曝光,竟让在教会学校担任音乐教师的乔治遭保守的校方解雇。乔治丢了工作、曾经营艺廊的班又已经退休,两人负担不起房贷只好忍痛卖屋。找到新住处前,班和乔治分别在好心的侄子和邻居家借住,过起“分居”生活。
埃拉萨克斯在柏林影展泰迪熊奖作品《为你流的泪》里,以纽约为主舞台,刻划一段爱欲和毒瘾纠缠、分分合合10年的同志爱情。到了《爱,不散》,历尽沧桑的同志恋人不再浪迹情场,但寻寻觅觅的却是一个落脚安生的地方,一个真正的《家》。
《爱,不散》里的班与乔治置身亲族邻人的善意,又在实际生活里感受到寄人篱下的扞格不入,“相爱容易相处难”不只发生在情侣与夫妻,即使有温暖的理解,一个屋檐下的人们无论起居饮食样样都可能产生问题。
埃拉萨克斯细腻着墨于人情变化,节制内敛地描绘临老尴尬心境,搭配安静诗意的空镜,以及班与乔治后来在纽约知名同志酒吧Julius相约喝酒,竟散发出几分同志版“东京物语”的气味。
Julius酒吧在1966年因酒保拒绝服务同性恋者引发抗议事件,成为同志运动的重要地标。《爱,不散》里72岁的班对酒保说自己是当年抗议者因此获免费招待的情节,是影片的一个趣点,但是将近半个世纪过去,同志已可以正大光明结婚,依然难保工作权,彷佛昔日的努力又回到原点。
《爱,不散》让观众看到同志伴侣与异性恋夫妻同样深刻的情感,也触碰同志平权运动一路行来至今尚未突破的障碍。英国电影《骄傲大联盟》则回到1980年代,从另一个角度看同志运动与工人运动相互支持的动人情谊。
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骄傲大联盟》,描述弱势团体间动人的合作情谊。
《骄傲大联盟》改编自真人实事,和《舞动人生》同样以1984年到1985年的英国矿工大罢工为背景。1984年英国首相畲契尔夫人展现“铁娘子”的强硬态度,以关闭矿场和裁员为手段力求经济效益,同样遭打压的一个伦敦同志团体,不愿置身事外,决心协助工人募款,并发起“同志支持矿工”(Lesbians and Gays Support the Miners )的活动,《骄傲大联盟》的故事就从这群同志摊开地图、选择帮忙远在南韦尔斯的某矿工团体说起。
当都会伦敦的男女同志,碰上偏乡的煤炭矿工,无论气质、品味、生活习惯都截然不同,不过同样是社会的弱势者却让彼此展开对话,由一开始的排斥、到逐渐理解并珍惜,两股力量的合流汇聚为相濡以沫的大家庭。
在《骄傲大联盟》里的同志,有的怯懦隐藏、有的遭家人唾弃选择自我放逐、有的不顾一切登高一呼。在保守低压气氛下,同志与矿工权益都被当权者牺牲,由于伦敦的同志团体主动送暖,南韦尔斯的矿工与同志有了美好的“第一次接触”。电影里的地方工运领袖如“乡巴佬进城”般地上了同志酒吧的舞台,但他说:“你们给的不只是钱,而是友谊。当你和比自己更巨大、更有力的敌人对抗时,发现有个从不知道的朋友,这是世上最棒的感觉。”
这场为期将近一年的大罢工最后以失败收场,但电影再三出现的《工人国歌》--《团结就是力量》(Solidarity Forever)却唱出同属边缘弱势者彼此相挺激发的热情与力量足以改变现状。
爱情是极度个人的体会,运动则要靠多数人同心,缺乏运动立法的保障,爱情也可能岌岌可危。从《骄傲大联盟》到《爱,不散》,同志平权运动走到了今天,爱与不爱是自己的事,助天下人爱其所爱、无所畏惧的愿景却关乎你我,眼前还有漫漫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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