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同性恋“易装性工作者”

国内来源:心同网2010-12-01

  他做了丰胸手术,变成“易装性工作者”,出入摸摸舞厅、站街 只有冬天才敢回老家 衣服多,能遮住“隆起的胸部” 这个惊人秘密,家人一直不知道。

  冬日的一个晚上,储莎楠和“姐妹”站在街边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属于自己的断背山李安

  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不管你理解与否,这个世界上确实有这么一个群体,他们背离了男欢女爱的规则,只对与自己性别相同的人产生爱慕。他们都是你我身边的寻常人,一样过着日子;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事业、爱情。只不过,他们爱情中的另一个不是同性,而是异性……

  同性恋,经历了由“犯罪”到“宽容”的发展历程,1973年美国精神科学会把同性恋从心理疾病中除名,2010年7月15日阿根廷参议院通过同性婚姻法案,目前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家有10个。然而,在人们眼中,这仍是一个“另类”的群体,在同性恋头顶上,仍飘浮这厚厚云层。

  在夜色中,在昏暗的灯光下,有这样一群人。他们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他们妖娆美丽;他们是堂堂男儿身,却做了隆胸手术……他们是一群男性性工作者。作为HIV感染的高风险人群,他们在近年成为一些草根NGO关注的重点。

  11月15日晚,储莎楠(化名)从出租车里钻出来,7寸的高跟鞋在马路上踩出轻重不一的嗒嗒声。

  储莎楠是一名男性性工作者,这个拗口的称谓来自于“男同”和“性工作者”的合称。六七年前,储莎楠到福建做了丰胸手术,穿上女装、略施粉黛,变成一名耀眼的“美女”。手术成功后,他“出道了”,在昆明的摸摸舞厅、街口,开始拉客、接客,在任何地方完成交易。储莎楠用这样的工作支撑生活,体会着人情冷暖。

  爱情、亲情、逢场作戏的虚情假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场,压在储莎楠的心里,“总有一天,我要把它们(胸部假体)取出来,总不能老这样下去吧!”他也有家人,也有爱人,也梦想着幸福,然而现实是在这之前,他必须在冷风里站着,等待一个个打量他的目光出现,然后带走他。

六七年前他做了丰胸手术 穿上女装,变成“美女” 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是个男人 他说,总有一天会把它们取出来

  11月15日,昆明的夜晚很清冷。储莎楠穿着一件袖口起了毛边的风衣和一条短裙,黑色的网眼丝袜在夜里很醒目,新染色的深板栗色的头发在路灯的照耀下泛着光泽。淡妆、长长的睫毛,储莎楠说话的声音都女人味十足。如果不是他伸手按压着自己的假乳房,大声跟记者说:“假的,跟真的一样吧!”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是个男人。

  来这里站街,是因为今天摸摸舞厅生意实在太不好,不像11月13日晚上,那晚他赚了230元。

  11月13日下午6点左右,储莎楠开始梳洗化妆,假睫毛向上弯曲,隔离霜遮盖住细细的皱纹。哼着曲儿,他早早地出了门。晚上9点,储莎楠去摸摸舞厅上班。“以前生意很好,随便一晚上都有1000元。”储莎楠点了一支烟,向天空喷着烟圈。在摸摸舞厅门口,他停下来买了一张门票,15元。“要是在三四年前,舞厅的老板会双手欢迎我们的到来,说不定还会给我送杯酒。可现在市场烂了,不好做了,如果不早点去,要是人数够了的话,老板还会不让进门。”

  晚上9点,并不是摸摸舞厅人最多的时候,零星的人在灯光下胡乱地扭着。储莎楠挑了一个舞池旁边的位置坐下,音乐不紧不慢,舞池里还没几个人。

  储莎楠点了支烟,将手机从拴在手腕上的小包中拿出来。“几年前,正是生意好的时候,大概晚上10点多我就能满载而归。那时年轻,很受欢迎,现在30多岁了,虽然还不是人老珠黄,可干这行始终是吃青春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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