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男人之间的情感纠葛：守得春暖花再开(15)

“什么？怎么可能？你再说一遍。”赵爽其实已经领会了任重的意思，因为当今社会，大家对艾滋病已经不再陌生。但是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他曾经跟马哲有过很长时间的亲密关系，如果马哲有艾滋病，那自己岂不是也……赵爽不敢想下去。

“艾滋病。”任重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的口型，依然没有发出声音，同时在桌上用手指比划着写了HIV三个字母。“马哲母亲说，马哲住院的时候免疫力已经相当低了，所以才会肺部机会性感染救治无效。我想马哲的母亲可能猜出了我和马哲的关系，所以把这个信息告诉我，可能想让我自己去做个检查吧。”

任重阴沉着脸一边说着，一边忽然发现赵爽的脸已经开始发白。“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赵爽虽然嘴里否认着，但是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一种无法掩饰的恐惧从他的脸上显现出来。

“你肯定有事，你看你脸色都白了。”

“是嘛？我脸色都白了？”赵爽看已经无法掩饰了，只好坦白了。“那好吧，我告诉你。我和马哲除了同事兼好朋友的关系，曾经还是男朋友的关系。只是后来我要结婚，离开了他，他就找到了你。其实我是喜欢女人的，但是跟他合租房子以后，他有一次上了我的床给我口交，我才发现原来男人和男人也可以这么爽。”

任重一时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直以为马哲是一个正经的好男孩，没想到居然会和好朋友有这么一腿。任重端起可乐喝了一口，掩饰内心的尴尬。

“不过我和马哲从来没有那种后面插入式的行为，我觉得恶心不喜欢。我们都是用嘴相互满足对方。我们从来不使用安全套。你说，我会得这个病吗？”赵爽继续说着。他的恐惧溢于言表。

“据我所知，理论上如果你们口交的时候没有口腔溃疡出血，应该是不会传染你的。”任重安慰赵爽道。其实他自己内心也在担心，因为他自己和马哲是有肛门插入式性交的，虽然他坚持使用了安全套，但是他和赵爽一样，心里也没底。

“太恐怖了。他怎么会有这个病？要是传给了我那我就死定了。要是我有这个病，我就去自杀。”赵爽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

“你放心，你这样基本上是不会有事的。就算退一万步，即使染上了，现在的医疗水平完全可以控制这个病的恶化，可以活很久的。”任重毕竟是年长赵爽很多，虽然自己内心也有担心，但是却能故作镇静地安慰他人。

“我要是感染了我就不活了。真的，太可怕了。以前报纸电视里看到那些病人死得都很惨。我可不要那样死。我不如自己自杀了更好。”显然任重的安慰并未奏效。

第19节

这时候，服务员把菜纷纷传上桌来了。然而赵爽和任重都没有多少食欲，两个人动了几筷子就停住了。

“你吃啊。”任重虽然自己吃不下，但还是劝赵爽多吃点。

“我吃不下，真吃不下。我会不会死啊？”赵爽说。

“哎。我也吃不下。要不我们打包吧。先送你回家吧。”任重招来了服务员，打包，结账，然后与赵爽离开了餐厅。

任重开车把赵爽送回了家。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赵爽下车的时候，任重拿起刚才打包的食品说：“这包吃的你带回家吃吧。”

“谢谢！不用了。我老婆在家，回去叫她给我弄点吃的就行。这些还是你自己回去吃吧。”赵爽说，“你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可以吗？我想以后可能有事需要联系你商量一下。”

“没问题。”

两人互相留了手机号码。赵爽下了车，手里拎着马哲用过的笔记本电脑离开了。

任重把车开回了住处。他的心里很乱。于是早早地洗漱上床，在床上辗转反侧，渐渐睡去。

一阵手机铃声将任重从睡梦中吵醒。窗外的天已经大亮。任重揉揉眼睛，拿起手机一看，是赵爽的来电。“喂！小赵啊。一大早，有事吗？”

“任兄，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昨天一夜都没睡好。我真的是害怕死了。我该怎么办啊？这事我又不能跟别人说，只好给你打电话。你说，我会不会死啊？”赵爽似乎还没有从昨天的害怕中走出来。

“小赵，你别太担心，现在担心也没有用。我昨天晚上也想了一下。这样吧，过两天我们一起去疾控中心做一次免费自愿检测。检查结果出来，就一切都清楚了。”任重安慰赵爽。

“那我们今天去检测可以吗？”

“今天周日，不行。一般疾控中心一周只有1、2天提供免费艾滋病抗体检测。等会儿我上网查一下，查好了时间电话通知你。”任重以前曾经去检测过几次，所以他比赵爽要了解一些相关的程序。

“那好吧。我希望尽快去检测一下，要不然我会疯掉的。你看好了时间告诉我。”赵爽还是很紧张。

“好的。我回头查好了告诉你检测时间，我们一起去。”

“好。谢谢！再见！”

“再见！”

任重挂了电话，忽然觉得肚子很饿。他穿了衣服起了床，从冰箱里拿出了昨晚打包的食品，在微波炉里热了热，当早餐吃。

吃完早餐，他上网搜索了一下附近静安区疾控中心的免费检测时间，是每周二、四。任重估计自己周二应该有空，于是他发了条信息给赵爽：“周二上午有空去检测吗？”

没多久赵爽回了信息：“好的。我周一一早去跟领导请假。周二上午我们去检测。检测地址能发给我吗？”

“静安区疾控中心，江宁路422号。周二上午9点半，门口等。”

“ok!”

周二的早晨，任重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疾控中心，路上他还特意在一个路边售货亭里购买了两张中国移动的卡号。在他到达疾控中心门口的时候，看到赵爽已经在门口略显焦急地等待他。

“早，小赵。”任重一边跟赵爽打招呼，一边拿出一张刚刚购买的手机卡号给赵爽。“这是我刚刚新买的手机卡，进去检查登记的时候你就留这个新号码，不要留你自己在用的手机号码。也不要留真实姓名，自己随便写个名字就好。”

“哦。你想得挺周到的。那我们现在就进去吧。”赵爽依旧是满脸的担忧与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