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严重吗？在沉沦的路上，我与你同行！(8)

以及在其后来《我相信的》，概括了他想要为他的“宗教信仰”作出的解释：“我们可以经历的最美好的情感是神秘的。那是站在所有真正的艺术和科学摇篮里的最根本的情感。谁对这种情感陌生，谁就不能敬畏地去想，去全神贯注地站立，就像死亡了一样，如一支熄灭的蜡烛。要感觉我们经历的事情背后的东西，一些是我们的思维无法抓住的，里面的美和崇高只有通过间接的形式传达给我们，这就是信仰。从这个角度来讲，也只有从这个角度来讲，我是一个虔诚的宗教信仰者。我信仰斯宾诺莎的上帝，在存在的万物处于自然规律下的和谐时，上帝自己会出现，上帝不是控制人类命运和行为的‘上帝’。”

以前我说，世界之所以能亘古不乱的步伐，必然有其残忍的守则和淘汰的方式。虽然我并不能明白到底那是怎样的守则和方式，也一直努力着去理解，但我想我对这个宇宙和谐中难于理解的奥秘保持绝对的谦卑。

说到斯宾诺莎，我曾一字一句的抄写过他的《神学哲学论》，我觉得这本书只有这样去读，尤对于死亡，他说：“自由人最少想到死，他的智慧不是关于死的默念，而是对于生的沉思。”但在去兰州之前，我把所有的书籍都送给一个我以前常去的旧书店了，而笔记也全成了垃圾。由此更见自己的渺小以及可悲。

这些话，是我以前从未说过，甚至也从未有过想说的欲望，因为关于宗教，信仰，人只能在路上，仅此而已。

第9节

有个笑话，一个苏联人叛逃到美国，美国的边境人员问他，你为啥带着斯大林的画像，苏联人说，这能治疗我的思乡病，每当我想念故乡的时候，只要看看斯大林的图像就不想回去了。

记得，并非耿耿于怀，因为我也是那个苏联人。

以前写过最像生活的，有两样：

一是咖啡，我们要习惯那种苦涩，才能懂得里面轻轻的甜，厚厚的醇香。

一是姜汤，我们需要那种浓浓的甜，但是更需要丝丝不断的辣，像是用它驱寒排毒似的，学会承受和抵挡生命里不停的挫折和伤害。

可咖啡和姜汤都非我所爱，我喜欢的是茶，苦涩中的回甘。

回素慎《三》

三

桑戴克在《世界文化史》中把维萨留斯《人体结构》、哥白尼《天体运行之道路》的问世，当做是中世纪科学的结束，这是1543年的事，1751年画家威廉荷加斯的版画《残忍的四个阶段》问世，其中一版几乎详尽的展示了解剖的过程。画家固然有揭示讽刺意味，但至少其极公开的冲击了人们的躯体认知。这两件事并无本质上的必然联系，可能都是一——

我很喜欢田中芳树在《银河英雄传说》里塑造的一个人物，杨威利。当然不仅仅只是因为，杨威利偏执的喜欢喝白兰地冲泡的红茶，而我偏执的爱着大白兔奶糖。让我喜欢的是他对人事的思考，因为我会很不自觉的如杨威利那般去思考。

其实素慎君也让我看到了杨威利的影子，稳定和包容。所谓稳定并非冷漠，不是对人情世故的淡漠麻木。是不管世人注视著自己目光是属于何种，却不会因为这些目光改变，不被污染也不灰心而随波逐流。而包容既不是滥好人，无原则，也不是天真不识人心的包容，有着自己的标准，在不违背自身标准把人性的弱点，当成人的一部分予以理解，因为许多人自认为自己高洁喜欢站在审判者的位置去看待他人。

世界上所谓的强者，很多，但有一种强者是精神上的，所谓精神上的强者，并不是对于自己无所怀疑，我以为，那种对于自己百分之百确信的人，通常并非精神上的强者，而是精神上的病者。最困难和难得之处，在于自省，并且能够面对自省之下的那个真实的自己。

所以，当前日素慎说到神的时候，在我脑海中第一个问题是，一个人如何维持精神的平衡。

首先该明确的一点是，不论别人的期望多高，责任也好，才能也罢，做不到的事就是做不到。是故，我常说，这世界上尽是一些怎么做也不好的事，还不如喝酒睡觉呢。

其次，像莎士比亚说的：“人首先必须对自己诚实，对自己诚实才不会别人欺骗”。七月八日我在超市超市偷了东西。天涯说，只要活下去就好，没什么不可以的。这是我人生行路上的一个污点，我没有任何言辞可以为这个污点开脱和为寻找理由。

第三，我也不过只是一个人而已。世界或许存在着绝对的真理，可以用方程式的方式定义出来的，就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触碰到，我也从不会因为这个感觉到悲哀。

第四，在回复苍蝇撼大象中，我说自己厌恶宿命这样的词汇，也不会把任何问题推给宿命，包括生与死。

第五，我相信素慎君一定了解，在人生走过一定的历程，或多或少会有所觉悟，那就是，人生在世，其实终究是孤独的。即使拥有亲人、伴侣、朋友，但是有些时候、走到某些关卡，还是必须独自面对。在过去的三年的时间里，我内心始终清楚地认知这点，并且甘之如饴，甚至可以说是乐在其中。因为拥有是幸福，没有其实也不算不幸。

我虽常常感觉困惑，迷茫，也彷徨和犹疑着，但基本上都能保持了自己在精神上的平衡，也无须其他人的安慰。

牛肉要逆着纹路切，猪肉要顺着纹路切，橙子要挑屁股后面有硬币大小印子的，石榴要拿那表皮看着有些青色的，不红的，买书要尽量去旧书店，能淘到不少好书，而且很便宜，生抽是一般炒菜和凉菜用的，味道比较咸，老抽是味道有些微甜，颜色较重，红烧肉啥的要放老抽。我认为知道这些，远比看多少书重要的多呀，没什么比这能感受生活的温暖。虽然感觉有点像老大妈。

满足微小的幸福，这是生活的主题。

第10节

29，你知吗？在我家乡有一种花，花美而花心暗藏，没人看见，就好似沉默不语的花蕊，静静凋谢，故名无言花。此花花心味甚苦，因此身怀苦衷，而不得不远行的旅人，总会摘下一朵无言花，留在身边，象征沉默的心意，以及今后寂寞的道路。

30，悲剧之所以淘洗人心，是让人逼视人的无罪之罪。喜剧虽博得一时粲笑(我们相信现世上仍有一条达到圆满的道路)，但终究要纳回悲剧的路子。如此看来，喜剧与悲剧殊途同归。是故，干古以来不惜洒墨献身写下悲剧的人，不是不明白这道理才在纸上作痴。惟其深意洞察，还敢拿笔的更有与生命颉抗的野性，作者要比作品更悲剧。

31，看到有人写着：“仅把余生奉献给：推动同志婚姻合法化，和艾滋病的预防及治疗。”想到的是鲁迅在《娜拉走后怎样》里的那句话“譬如现在似的冬天，我们只有这一件棉袄，然而必须救助一个将要冻死的苦人，否则便须坐在菩提树下冥想普度一切人类的方法去。普度一切人类和救活一人，大小实在相去太远了，然而倘叫我挑选，我就立刻到菩提树下去坐着，因为免得脱下唯一的棉袄来冻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