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给我最好的礼物，不是只爱情！(46)

“光请一顿饭啊？不行不行！”老四看到已经成功地把他们的抱怨从自己身上引开，那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怎么样也得惩罚一下，以儆后效！”

“既然各位大哥要罚，那小弟我先自罚三杯，算是先行赔罪！”小龙拿起桌上的啤酒，倒了一杯，举起来就要一饮而尽。

“NO、NO、NO，大老爷们的什么自罚三杯，咱们那边都是用吹的！”老大举手做了个吹瓶的姿势。

“那好！”小龙扬手向柜台那边招呼：“老板娘，再拿三支啤酒来！”

“喂，你们还要不要吃饭！”我看见好好的一顿饭即将变成一场斗酒，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在暗暗骂小龙这个大笨蛋：宿舍这帮人就是在跟我开玩笑呢，他倒好，又充大哥要替我挡枪了！

“对对对，咱们也饿了啊！老板娘，给咱们换一张大桌子！”老五大叫。

“包间里有大桌子，诸位换进里面去好不好？”老板娘边拿着啤酒走过来边笑着说。我估计她心里一定在骂：你们这帮土匪还不快滚里边去，别在这大厅里大呼小叫的影响老娘的生意了！

于是我们一干人转战包间，小龙跟老大拼起酒来，最后老大被拼得趴下了，其他那几位本来没多少酒量，也不敢再战。我看看时间已经不早，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就去柜台付了款，跟他们说：“老大已经举手了，咱们也散了吧，下次再来吃过，还是我的！”

老四和老五扶着老大，大家一起走出火锅店。我对宿舍的人说：“你们先回去吧，我送送我朋友去坐车！”

我和小龙走在昏暗的街道上。我问他：“你打算坐什么车回去？”

“懒得到车站去了，就打摩托车回去吧！”

“喂，你行不行啊？喝了那么多酒还坐摩托车？”我虽然知道他还很清醒，但还是有点担心。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我近几次晚上都是打摩托车回去的。”

他说的是他近几次与高静约会之后回去……我内心暗忖。

走过这条街道有一个广场，那边经常有很多摩托车在等客，我们一起向那个方向走去。

路上幽静没有行人，我们一起并肩走着，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路旁树木在夜风的吹拂下，树枝摇曳不定，树叶瑟瑟作响。

11月的夜已经颇有寒意，他却只穿了一件单衫，回去的路上会不会着凉呢？

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他：“小龙，你披上吧，一会坐摩托车风大，别冷着了！”

他笑了：“用不着，哥壮实着呢！”

“让你披上你就披上吧，装好汉有意思吗！”我把外套硬塞给他。

“喂，骏哥，你这衣服洗干净了没有？”他一边接过外套一边跟我开玩笑。

“三个月没洗了！你穿不穿？！”我没好气地瞪着他。

“穿穿穿，骏哥下令，我怎么敢不穿！”他一边笑着，一边把外套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唔，好久没有闻过骏哥的味道了，还怪想的，哈哈！”

“特么你这该死的家伙，你能更恶心点不？！”我抬起腿来向他屁股踢了一脚。

他一边闪身躲过，一边把衣服披在身上，然后咧开嘴向我笑着。

他的笑容是那么明朗，把昏暗的街道都一下照亮了。

“快滚吧，别再嘴贱了！”我笑着推了他一下。

这时我们已经来到了路口，路的对面已经有很多摩的司机在大声向我们招呼。

“那我走了！”他向我道别。

“走吧！又没有人留恋你！”

他大步走向对面马路，我站在原地静静地目送着他，就像那天他送我上学后我目送他离去时一样。

他走到那几辆摩托车前，跟其中一个司机谈好了价，准备上车。

这时，他回过头来，用力向我挥了挥手。

那一刻，我有一种恍惚，似乎我俩真是一对情侣，正在分手的一刻依依不舍；但在摩托车轰鸣远去之后，我定下心神，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感觉是多么的荒谬！

83.

转眼进入12月，我跟小龙又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

我的校园生活是过得很开心的，学习压力不大，宿舍的兄弟又这么亲切友好。不错，这几个月，我每一天都可以说在轻松愉快中渡过，但这样的轻松愉快，会令我觉得太过轻飘飘，因为有另一种感觉，带着沉重，带着压力，还带着不满足，却又给予我巨大的快乐。那种真切的快乐，只有在一个人身上才能得到。

开学这几个月来，除了一次回家处理一些事务，其他的周末我都没有回E市。不是不想见到他，是确实想给自己的一个缓冲的地带，看清楚一下我内心里面对他那份爱的深度。

以前曾听人说过，世上并没有一种感情值得矢志不渝，也并没有一个人足以刻骨铭心，假如你对一个人执迷不悟，那只是因为你的世界不够大，你的视野不够阔。当你跳出原来的小天地，就会发现过往令你念念不忘的一切，转瞬即成浮光掠影，过眼云烟。

人是三心两意、善于遗忘的动物，世上又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忘怀的呢？很多人都这样说。

那么，我对他的爱，也会因时间空间的转移而如流水般缓缓溜走吗？我不知道，我很想知道。

或许，离别是检验自己内心的最好的方式，当不再和他朝夕相处，我也能尝试摆脱那恼人的感情羁绊，更理智地与他回归到兄弟的关系中来。

于是，我尽量不回E市去。他曾问起过我，为什么总不见我回家，我告诉他我在省城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

这话不是骗他的，我周末确实要去给一个小学生补习。那是个顽劣的熊孩子，已经赶走了三任的家教老师。

随着他工作越来越忙，他到省城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来了也是为找高静约会。自从我声明我不再做他们的电灯泡后，他们也没有再约过我了。像那次他过来只约了我一个人，是几个月来仅有的一次。虽然那次的会面令我回味，但我也能体会到，我们俩已经不能再回到中学时代的亲密程度了。

想来，我对他的爱，也会随着时光冲染，慢慢处之淡然了吧？

元旦假期快到了，假期里熊孩子跟父母出外游玩，不需要我给他补习，那我究竟回不回家去好呢？

84.

这天，我和老大、老四、老五在校道上走着，正碰上了高静跟她宿舍的几个女生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