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三部曲:家住西泠余姓苏(94)

情感作者:苏泠西2016-02-14

话说我和张箫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爱流鼻血。他的鼻子只要一被撞击便会流血,只不过流一会儿就好了。我那鼻血不流则已,一流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往往都需要拿脸盆来接纳,甚是吓人吧。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不觉中又要迎来新的一年了,我却渐渐地忙得昏天黑地了。

第一,实验室要组织审查一个学期以来的科研成果,全体同仁不论老师还是学生,人人有份,我不光需要准备自己的报告,同时还要负责组织和协调全体报告的事物,谁叫我兼任了教学秘书的职务呢?

第二,我要负责安排硕士研究生推免的面试和博士研究生的考试报名,这事儿很烦很烦的,一会儿一个电话,同样的话不知道需要解释多少回呢!

第三,系里要举办一个圣诞晚会,不知怎么着这个活动又落到我头上了,主任还说这是系里第一次举办,那就是暗示偶必须把晚会搞好,神……

第四,社团要搞一个什么“五校连演”的迎新年晚会,作为唯一的青衣花旦,那我势必是逃不了的。

第五,导师召集的某大型会议居然要我去做会服,看来小爷我真的是靠脸吃饭的了,哎……

第六,陈曦从国外回来了,第一站便是我这里,那我还不得好好陪他啊!

第七,张箫的那个神秘男友同样回国了,真是让我新愁添旧恨啊。

第八,也是最后一条,家父的公司彻底破产了……

那一个月啊,我都忙的团团转了,有时候甚至顾不上喝水,顾不上吃饭,顾不上解手,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呢。

那段时间我把张箫赶回家住,人家陈曦不远万里地回来,总不能让他露宿街头吧。每日里好吃好喝地做给陈曦,陈曦边吃边乐,说道:哎,你就是一个操劳的命,你看看你,不伺候张箫了吧,就得伺候我。

我见过脸皮厚的,可我真没见过这么厚的脸皮啊。不过想想这次陪陈曦的时间奇少无比,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也就不好意思争辩什么了。而陈曦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辆小跑,成天开车自己满京城地逛游,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相,看看人家陈曦的穿着打扮,看看人陈曦的迷你小跑,再看看自己忙得那么憔悴的样儿,哎,凭啥啊!和谐掉我那句话好了,哎!

某晚我和张箫坐车回到小区楼下,刚打算把他打发回家,没想到却隐约发现马路对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而且那个身影直奔张箫而去,自己便像着了魔似的,鬼鬼祟祟地远远跟在张箫后面,没错,是那个人!就是那个张箫寝室楼下被张箫拥抱的人,就是那个QQ挑逗张箫的人,是的,就是他,我绝对相信我的记忆力!

远远看去似乎他俩在说什么,那个人似乎有些激动,而张箫却始终泰然。我想了想便给张箫短信一条:亲,到家了么?早点休息哈,missu!

远远地看着张箫,掏出手机注视我的短信,似乎笑了笑吧,然后居然给我回复到:到家了,放心吧,kissu!

看到手机上显示的这条短信,我的心碎了。明白着张箫在骗我,分明是张箫有猫腻。

完了!我瘫坐在路边,任凭西北风在脸上肆虐,那一刻,我的心比脸要凉,悲凉!

129.

不知等了多久,只觉得眼睛被一辆汽车的灯晃得睁不开,然后就是汽车的喇叭。抬起眼睑,原来是陈曦的迷你小跑,乐呵呵地他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从我打招呼,估计是他看我这蔫样奇怪,便下车朝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脑袋问我:又咋啦,坐这儿搞什么行为艺术呢?

我再一看他,便觉得好委屈,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陈曦说回去吧,我淡淡地说:回去太伤心了,我不想回去。陈曦说那我带你去放松吧。于是我们去了工体的某个酒吧,感觉陈曦对北京比我要熟悉的很多。跟陈曦在一起有一个好处就是,他不会逼问你什么,就当着和你没事儿一样,该怎么玩怎么玩,该怎么喝酒怎么喝酒。当我喝的微醺的时候,我便忍不住了,就把一切的一切都说了,虽然说的颠三倒四,但是陈曦还是明白了。陈曦说:西西,你这是自作自受啊!你看看你这样,喜欢谁不好,非要趟这浑水!哭吧,哭出来吧,也许会好些!

也不知是和陈曦从小一起长大很信任他呢,还是他的话很感染我呢,反正当场我居然真的哭了,各种委屈包括那段时间以来一直积压的郁闷和压力,一起借着这个当口便爆发了,我哭啊,陈曦搂住我任由我在他怀里哭啊,似乎我感受到了他也在抽搐,难道他也在哭么?不过那晚我俩肯定是那个酒吧里最扎眼的景象了,在腐女基男眼里我俩估计基情四射呢,呵呵。

那晚我俩边喝酒边扯淡,又哭又闹的,活脱脱一对儿活宝。后来陈曦告诉我说:西西,你那晚kiss我了,还是嘴巴。

我说:这怎么可能!奴家可是清白的!

陈曦却失落的补一句:只不过你叫的是张箫……

呃,这个,这个没准可能,我无语了。

酒吧虽未打烊,但人却稀少很多,我俩从酒吧一出来,迎风一吹,我便开始吐了,脑袋里更是一篇朦胧,陈曦虽没吐,却明显开始走S路线了,他却嘴硬说:谁说小爷醉了?!看小爷给你玩个漂移!

切,陈曦啊陈曦,你就兼具了北京烤鸭,镇江板鸭,南京盐水鸭的通病----嘴硬!

亲们,如果那一晚我俩回家之后,没准会怎么样呢,呵呵。

可是,事情总是那么出乎意料之外。谁承想,就这么一个漂移,我俩却都被送进了医院-----还用问么,出车祸了呗!

酒后莫驾车!亲们,切记!切记!

陈曦的肋骨断了几根,胳膊有点骨折。我就比较惨了,谁叫我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呢?当夜的情形我不知道,但是等我清醒以后做的手术我却永生难忘,因为医生要在我脸上动手术,我却坚持不打麻药,然后医生便用四五根带子把我绑在了一个椅子上,我是多么得清醒,眼睁睁地看着医生拿着钩状的针和黑色的线,在我眼前一晃便狠狠地扎到了我的牙龈上,钻心的疼四溢周身,疼得我脚心直痒痒,而且那个疼痛感会随着针和线在牙龈上穿行,一阵一阵扩散开来。一针缝完医生会停一会,让我的疼痛感散去,我还以为结束了,没想到啊,就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第二针便上来了,要不是我的嘴巴被一个金属钳子撑开的话,我发誓我肯定会把医生的手指给他咬断的!!这样的感觉一共持续了11针!亲们,一共11针啊!谁受的了啊!!

缝完牙齿还不算,紧接着便要用一个90°的镊子伸进我的鼻子里,据说是要把我的鼻梁撑起了,原来我的鼻梁给撞粉碎了。这个过程,我真的体味到了《水浒传》里“鲁提辖拳打郑关西”那一节中提到的:“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我开始佩服施耐庵先生的绝妙了,我的体会真的和他老人家描写的一模一样啊!至于施老先生后文中提及的“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这样的场景我也感触到了,因为我的眉骨被深深地撞了一下,大夫说庆幸的是如果再往下一点,我的眼球便会被挤出来!不幸中的万幸!幸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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