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我爱过(50)

情感作者:隽铭梦想家2016-07-31

“去哪里?”井川的笑总是又骚又坏,被他的眯眯眼注视总有一种被勾搭的错觉。

“从这里沿着黄陂南路开到高架,拐到成都北路,再左转南京西路。沿着南京西路开到宣化路定西路,拐到中山公园门口。然后上高架回来。”

“这么复杂?你要去干嘛啊?”井川对这条奇奇怪怪的路线有点摸不着头脑,一脸不解地问道。

“你管我类,开不开?”我难道还跟你说,这条路线是我当年和吴文分手的时候走的路线啊,傻缺!你的智商全部长在了脸上吧。真是聪明面孔笨肚肠。

“开开开,我的祖宗诶。”

就这样,坐着井川的车,听着张震岳口水歌,我重温了当年的老路。

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

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

一辈子有多少的来不及发现已经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恍然大悟早已远去

为何总是在犯错之后

才肯相信错的是自己

他们说这就是人生

帮芳儿打上的,目送她离开,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哎,其实她也蛮苦的。杨哥拒绝了她,我拒绝了她,吴文也不知道把她当什么……任何人和吴文发生冲突,我一定毫不犹豫站在吴文这边。可我和芳儿在他心里呢,现在是不分胜负的,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只是一个不分胜负……我该是笑别人呢,还是笑自己呢?呵呵呵呵。

天色渐暗,我沿着南京西路漫无目的地走着。昏黄的路灯照在身上,在地上印出一个又一个影子,渐长渐短,忽明忽暗。身旁的汽车飞驰而过,喇叭声奔驰声,此起彼伏。路边的广告招牌绚烂夺目,而此刻已褪去了往日的光华。我觉得自己又一次进入了异度空间,无法自拔,只有自己的影子作伴。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不是我就不该相信他?

是不是每个人都跟吝辉是一样的?

我爱他爱错了吗?

所有的问题,我一时间找不到答案,也许世界本无对错之分。吴文可能只是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了一个合适的地点做了一件合适的事情,也许他并没有真的爱过我。他还没长大,他也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付出。

可是我又算什么呢?我把我人生最好的三年浪费在了他的身上?值得吗?!到头来,连一个一米六,长得极其普通的小姑娘都比不上。所谓的学习委员,学习部长,辩论队长,学生会主席,又算是什么?都比不过一个会张开自己双腿的骚女人。还是我的信任给了他机会?我的放纵给了他时间和精力去搞其他女人?我的付出又算什么?为了他,我努力去各种打工。本来应该他赚钱养家,我貌美如花,可是呢?我累成了一根老黄瓜,把他从癞皮土狗养成了一个小帅哥,我值得吗?青丝染成了白发,心已经碎成了渣。

现在我的男人也丢了,工作也丢了,心也丢了,还剩下什么呢?到头来,还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吗?!

吴文到底会选择谁,他选择了芳儿,我应该怎么和他道别?他选择了我,我应该怎么和他相处?我还能再相信他吗?

我对不起杨哥,对不起小雨,为了吴文我尽量多的把时间用在和他在一起。原本最真挚的友谊,我却疏忽了。是我自己毁了我自己!

我现在能去哪里?回家?妈妈肯定要问,我这失魂落魄的样子真的吓得死人。回学校?我现在还能和他同处一室吗?我还能相信他吗?我能去哪里?

不知不觉间,我竟然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吴文在市区的家门口!

我暗笑我自己,真是个神经病!人家都不要你了,你来两百次都没用。

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发现已经9点了,我晃晃悠悠竟然走了四五个小时,肚子一点也不觉得饿。是的吧,一旦心痛的感觉太强烈会屏蔽其他所有的知觉,心痛才是凌驾于所有感觉的存在。额……怎么这么多未接来电?老公35个,杨哥28个,计哥,小雨,小雯都打电话来。虽是生无可恋,但是杨哥的电话还是要回的。

“蠢材!跑到哪里去!找死我了!”远远就能嗅到杨哥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暴怒。

“我没事,我在中山公园这里。”

“吴文给我打电话,说你失踪了,我急的要死啊。你电话又不接!你要害死我啊!”吴文啊吴文,你真的心疼我,何必给我来这一出!出事了么会找人帮忙了!

“我没事,就是忘了开声音了,没听到。这不看到了就给你回了啊!”

“吴文那个十三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和我说你不见了,他找不到你,让我帮忙,我火急火燎地奔到学校里,到处找不到你人。好了不说了,你没事就自己回来,我在你宿舍等你。”

“哦。”杨哥开口了,还能怎么办呢?先回去呗。

打了个的,我回了学校,被杨哥臭骂一顿。时间不早了,杨哥也回不了市区,就在我宿舍住下。我和吴文睡,杨哥睡一张床。我不想让杨哥知道太多我是基佬的故事,我怕他讨厌我,所以什么也没多说,和吴文背靠背躺下,各怀心事,同床异梦。一夜未眠……夜间他任何不规矩的动作都会被我一巴掌打回。

隔天清早,送走杨哥后,我问吴文:“想好了吗?”

“还没有。”

“别找我!我出去了!”一把甩掉他来抓我的手,飞奔而出。好希望找个安静的地方,让我思考思考啊。

奶奶逝世时,法事是在一座叫法藏禅寺的小庙办的。辗转来到了这里,在山门口的弥勒菩萨像面前长跪不起。寒凉从膝盖传来,逐渐侵蚀着我的意识,起初我还在思考自己的过往,计划以后各种情况下可能采取的行动,可是越想越可怕,对于这样一个没有长大没有成熟,充满贪念的男人来说,我不过也就是一件玩具而已。无论他选择了谁,最后我注定就是悲剧。他选我,若干年以后如若再放松一次,他还会再玩。他选芳儿,我和他还有最后大半学年要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该如何面对。可我怎么能轻易放得下他?但不放下又能怎么样?难道我抢得过那个女人吗?在男人的情感中,男人抢得过女人吗?何必自取其辱,自愿退出还能给自己留下一点点尊严。放手吧,虽然有些早,断肠崖上的那份觉悟现在正是兑现的时候!绝望之情让我对周围的感知降到了冰点,只有心口那枚戒指无论如何都没有取下。

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多久,只知道下午4点半有僧人师傅叫我起来,说庙要关门了。我恍恍惚惚地站了起来,一站不要紧,可身下的已经不是腿而是两根面条,根本站不起来,啪的摔倒在地上。最后借了师傅一根木棍才勉强支撑住身体跨出了庙门,髋关节、膝关节、踝关节疼得仿佛要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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