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纪事(19)

“虎子，去看看你刘叔叔。”武军指着虎子。

“不用，我去看看，我也喝多了。”金鹏站起来。

卫生间内，金鹏将刘壮挤到墙边，一边亲吻着刘壮，一边问：“小壮，你生气了?为什么不送我?”

刘壮抚摸着金鹏的头发，哭了，“哥，我什么时候才能不送你啊?哥，我想你啊?”

“傻娃，傻娃，……”金鹏堵住刘壮的嘴，“别哭了，啊，我们喝酒去。让服务员看见多不好。”

刘壮擦了擦眼睛，洗了下脸，跟着金鹏出去了。

“小壮，怎么眼睛红了?”LYNDA好奇的问。

“倒霉，进去个蚊子，好不容易用水冲出去。嫂子，明天你们几点走?”刘壮搓揉着眼睛。

“你哥说6点。”LYNDA给刘壮递过去一张纸巾。

“嫂子，我明天不送你们了，今天到海边，让海风吹着了，有点头疼。”刘壮打了个喷嚏，“武哥，我们一起和金哥喝个酒吧，就算是提前喝他的喜酒，你看如何?”刘壮给他们的杯子都倒满，端着杯子说。

看着有点准新娘味道的LYNDA，刘壮将杯子的酒，一口喝干。

第二天一早，LYNDA将金鹏拉了起来，收拾好行礼，就退房去了。虽然睡了一晚上，金鹏还是没有从酒中清醒过来。

昨天晚上，他们都喝多了。特别是刘壮，LYNDA真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起来象邻家弟弟一样文文静静的刘壮，喝起酒来，怎么那么的凶?

“小壮没来?”金鹏打量着四周。

“没有，他昨天不是说了嘛，他不来了。快将茶叶提好，别忘了咱儿子的手镯。”

“他怎么不来呢?”顾盼左右的金鹏，提着茶叶，和LYNDA坐上了出租车。

其实，刘壮早已站在海滨二路和黄海一路的交叉路口，刘壮站立的地方，可以将碧波大酒店的门口，观察的一览无余。

昨天晚上，刘壮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自己也不送金鹏了。可是，5点不到，刘壮就再也睡不着了，他匆匆的洗把脸，就往碧波大酒店跑去。到了路口，刘壮就停住了。

见还是不见?刘壮一边抽着烟，一边思考着。万一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呢?犹犹豫豫中，看见LYNDA搀扶着四处张望的金鹏上了出租车。

躲在路边的刘壮，看着远去的汽车，大声的唱起来：“青线线的那个蓝线线，蓝格英英的彩，生下一个金哥哥，实实的爱死个人，五谷里的那个田苗子，唯那高梁高，一十三省的哥哥呦，属上那个金哥哥好。”

路边锻炼身体的老头，也大声的对刘壮说“小伙子，怎么翻来覆去的，就会唱这么一句?歌词唱错了哎。”

出租车还没有开到海曲路，金鹏的心咯噔跳了一下，金鹏对出租车司机说，“回去，回去。”

“忘了东西吗?”LYNDA吃惊的说。

“我说回去就回去。”金鹏红着眼睛。

很快，出租车就回到了碧波大酒店门口，远远的，金鹏看见站在路边，旁若无人唱歌的刘壮。金鹏飞快的跑过去，将刘壮抱在怀里。

“我知道你会来送我的，小壮。”

“别抱我，LYNDA看着你呢。”刘壮将金鹏推开，低声的唱着：“一十三省的哥哥呦，属上那个金哥哥好”

“走吧，哥，好好照顾LYNDA和你儿子,小壮大了，你放心，小壮会照顾好自己的。”

刘壮推着金鹏往出租车走去，看着汽车中惊讶的LYNDA，刘壮微笑着，对着金鹏，敬了个军礼，然后，将车门打开，扶金鹏进去。

“哥，好好保重啊。”

金鹏没有说话，朝刘壮摇了摇手。

汽车，飞驰而去。

坐在飞机上的金鹏，耳边还一直回响着刘壮的歌声：一十三省的哥哥呦，属上那个金哥哥好。

27

武军不到6点就到了酒店。

武军一直和刘壮住在酒店里。可是，这几天虎子有点不舒服，武军要回家照顾虎子。弄的武军的老婆，脸上的红晕，是消了又起，起了又消，脚步也格外的轻快起来了。

回到酒店的刘壮，看见武军坐在沙发上，喝着茶。

“哥，怎么来的那么早?”

平常，他们的酒店都要在9点才开门。酒店不作早餐，晚上下班的时间又没个准。

“干什么了?小壮。”武军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刘壮一屁股坐在上边。

“我睡不着，出去跑步了。”刘壮抓起武军的杯子，大口的喝着茶。

“跑马了吧。金鹏走了?”武军捏着刘壮的耳朵。

“谁知道呢?。”刘壮咧着嘴，“你轻点，我耳朵都大了。”

“骗我吧，送你金哥去了吧。”

刘壮没有解释，和武军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小壮……。”武军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刘壮感到很不适应。

“小壮，你是不是……对金鹏……很好。”武军红着脸，小心翼翼的寻找着自己认为恰当的字眼。

刘壮先是一愣，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起身到冰箱中取出两罐青啤。刘壮打开冰箱的时候，武军发现刘壮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暴露一个20岁小孩的隐私，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武军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刘壮，心里想。

“是的，哥，我不是对金鹏很好，而是―――我爱他。”刘壮转过身来，看着武军的眼睛，调皮的笑着，“我一直爱他，哥，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小壮，我没有说不对，小壮，金鹏是个好人，我也明白……，可是，你们之间……，可是，小壮，我怕你委屈着自己。”武军突然感觉自己承受不了刘壮的坦白。这个小壮，说话怎么那么直来直去的。

刘壮慢慢的喝着啤酒，低声的告诉武军，“哥，我是真的爱他，我们在部队的时候，就这样。我本来没有想去送他，有LYNDA在旁边，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可是，哥，我忍不住，我还是过去了。我就想看他一眼。很多时候，我也很迷茫，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应该怎样，可是，哥，我控制不住啊。哥，我们是真的相爱啊。”

武军没有说话，慢慢的揽着刘壮的肩膀，刘壮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