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小舅子与观音菩萨

情感作者:吴楠2022-04-09

文|吴楠

封|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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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小舅子与观音菩萨

2020年刚过完元旦,在省城大学读研的尹峰被导师扣下了,让他多干几天再放假。尹峰满肚子的火。导师给学生的钱少,活儿又琐碎。干到1月20日,尹峰跟导师申请,“这个活儿也不需要继续守在实验室里看数据了,能不能把笔记本电脑带回家做?”导师很犹豫,“你再挺两天。别的学生都是省外的,就你一个省内的。”可尹峰在村里的老妈很不高兴,“你是不是学野了、过年也不想回家?自从你得了那个病,家里也真是容不下你了!”尹峰哭笑不得。他在2019年考上研究生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以为自己的人生真的开挂了,冒冒失失地跟老妈和姐姐出了柜。结果,两个女人都不能接受家里唯一的男丁居然跟男人“乱搞”。

1月22日,很多地方的人都听说“非典”回来了。“你今年必须回来过年!”老妈下了最后通牒。“我让你姐夫开车去接你!”姐姐在一旁助威。

“别和你姐说”

2020年1月22日傍晚七点,尹峰接到了姐夫的电话,“我马上就到你们学校了。”尹峰特意开了外放,给实验室里的导师听。导师有些尴尬,马上就是除夕了,自己还扣着学生,他发了个五百元的红包给尹峰,“你先回家过年。有事我再联系你。”尹峰小跑回了宿舍楼,手忙脚乱地往行李箱里扔了几件衣服,加上剃须刀和手机充电器,还有笔记本电脑。拎着就冲下楼。刚到宿舍门口,就看到姐夫的第二条信息,“你还没忙完的话,就在宿舍呆一晚,我车坏了。”尹峰心里一沉。

尹峰要是在宿舍里再呆一晚,被导师发现,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也许导师会以为他就是故意找了个人假扮亲戚接他,下学期自己可能会被搞得更惨。想到这里,尹峰急忙回姐夫的信息,“我已经出来了,快到学校的西门了。”姐夫半天才回,“你到西门等我吧,我先把车送去修。”后来尹峰也纳闷,马上就是除夕了,哪里还有修车的地方?

等了差不多半小时,一直没现身的姐夫打来电话,声音里不是很高兴,告诉他了一个位置,说自己正在吃烤肉,让他过去。尹峰看了下那个地点。距离自己的学校两三公里的样子。他想也许是姐夫在那面修车,便打车过去。到了店里才发现,姐夫点了两个份的菜和肉。姐夫的表情似乎有些失落。尹峰和姐夫本来也不是很熟悉,平时姐姐和姐夫住在镇上,逢年过节才回家里。姐夫也不是本地人,很少回自己的父母家,这一点反倒让尹峰的姐姐和母亲十分满意,毕竟多了个男人可以帮忙干活。

两人吃完,开着车,到了尹峰学校旁边的招待所。因为是学校旁,所以价格便宜,还算干净。就是房间很小,除了一台电视,连个桌子、椅子都没有,两张床之间只有一个不算宽的缝隙。那天,姐夫点的饭菜里有两瓶啤酒。都已经打开了,有一瓶似乎被人倒出来一杯似的。但尹峰也没多想。姐夫让尹峰喝掉,说自己开车不能喝,不然就浪费了。

说实话,他有点怕姐夫。姐夫是个很高很壮的男人,自己则太过瘦小。在姐夫面前,他甚至有一种在父亲面前的感觉,可姐夫当时也不过才三十三四岁罢了。尹峰听话地喝掉了啤酒,晕乎乎地跟着姐夫来到招待所。

也许是酒劲太大了,晚上尹峰有点恶心,一直嚷着不舒服。在床上扭来扭去,迷迷糊糊的。姐夫有些不耐烦,问他怎么能舒服一些。尹峰让姐夫帮他拍拍后背,不然自己总是想呕。姐夫似乎没办法,下了床,把两张窄床拼在一起,然后搂着尹峰。

第二天早上四点多,两个人都睡得不好。半睡半醒,闭着眼。尹峰手脚压得不舒服,动了几下,摸到了姐夫,他很惊讶,尺寸惊人。姐夫似乎很难受,便引导着尹峰的手。一开始尹峰还躲了几下。他那个时候没有过女朋友,更没和男生有过什么亲密接触。但姐夫的手很有力量。尹峰只能顺从。几分钟后,姐夫又用力压着他的头。尹峰深吸了一口,也顺从了。前前后后,五六分钟。

等两个人开着车回家时,一路没有说话。姐夫把音乐开得很大声。快到村口时,姐夫说,“就是个游戏,别跟你姐说。”尹峰心里觉得委屈,可还是点点头。他不知道这样的事咋应对。

“这点酒成了导火索”

过了除夕,大年初一,村里的广播就响了。2020年的新冠疫情就这么爆发了。姐姐姐夫在镇里开的熟食店歇业,而尹峰也只能在家学习。到了3月中旬,尹峰的笔记本电脑充电器坏了。没有充电器,笔记本电脑用不了,上不了课,也写不了作业。尹峰着急了。可父母都是农民,哪里懂这些。他一面联系省城的同学,看能不能帮忙买到,一面在网上找。好在网上还能买到。可村子有点偏,快递只能送到镇上。母亲说,“快递到你姐家,让你姐夫开车送过来。”

尹峰不想见姐夫。他觉得别扭。不是因为和同性之间发生了亲密的事情,他原本就不是很介意。他一直处于比较恍惚的状态。不排斥和男生,也不排斥和女生,每次做激情的梦时,尹峰都不确定对方的性别。真正让他别扭的是姐夫这个人,或者说这个身份。他很担心姐姐知道,弟弟居然喜欢的是同性,而且还是自己的丈夫。

但尹峰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当姐夫把那个手掌大的笔记本充电器送过来时,已经是傍晚了。母亲自然很客气地留姐夫吃完饭。姐夫又陪着尹峰的父亲喝了酒。那天晚上,母亲顺理成章地让姐夫"委屈一下,跟弟弟挤一晚"。尹峰说自己睡觉打呼噜,姐夫会睡不好好的。姐夫笑了笑,"没事,我打呼噜也挺大声。"

农村家里很少会有床铺。基本上都是火炕。尤其是尹峰这样不算富裕的家庭,房子是十多年前装修的。那时候农村家里还没有流行地热,所以大部分依旧是靠炉子和火炕取暖。尹峰住在厨房旁边的小房间,进屋的一多半都是炕。厕所则在院子里。洗脸刷牙在厨房外面的空间,那里有自来水龙头和一个接水的水泥槽。

晚上,姐夫睡得很实。喷出的酒气让尹峰睡得不踏实。直到第二天一早,天色蒙蒙亮,尹峰看到姐夫支着帐篷,心里动了一下。但两人都没有轻举妄动。后来尹峰猜想,也许是在父母家,姐夫也害怕自己闹起来,到时候很不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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