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女生经历的同性爱恋(2)

情感作者:心同编辑2010-03-11

  直到现在,我也无从猜测,那夜华锦为什么是以急速逃离的姿态回到宿舍的。我只知道,我心如刀割,一直等在角落里。深夜了,我见到她一口气奔进29楼,在门廊里扶住墙,双腿就软下去。突然角落里一个身体带了一股熟悉的若有若无的香气扑进了她的怀抱。

  一时间,我们都用全部心力攫住了对方。

  华锦抬起汗湿的脸,无力地笑笑。我双手捧住华锦的脸孔,声音低哑:“我一直在等你……”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感觉撞击着我的心,一切马上就要崩裂了,终于在一次心口痛击后,我发现自己拉着华锦在奔跑。

  华锦开始在惊愕中被我拉着跑,后来就放了胸怀与我手拉着手一起奔跑。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只是手越拉越紧,那种质的触感和痛感让我们清楚:这不是一个梦。

  华锦仰起头,沉声说道:“我在南方的几座名山旅游的时候都算过命,结果都神奇得几乎一模一样,他们都说……他们都说在我一生中重要的人都是女人……有一个说得更直接,他说……”华锦低下头,“他说我二十四岁开始同性恋。”

  我身子一震。华锦靠在墙上,似乎支撑不住:“我本来不会相信那些鬼话,可是从小学到高中,我从来没有把一个男生放在眼里过,我以为是我遇到的男生都很差劲,上了大学后,我就有些明白了,今天晚上,我可能更明白了。我,错的不是我,是上帝!”

  虞姬对我说,她被同性恋这三个字吓坏了。她不了解什么是同性恋,只是直觉地意识到,这种情感似乎是游离于常人的边缘。于是,她选择了逃避。她告诉我,华锦和她的选择,其实如出一辙。

  银杏叶苏生的时候,班主任发布了转系报名事宜。我的神情又恍惚起来,时常眼睛盯在一处。华锦察言观色地询问,都被我一笑抹平。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华锦在图书馆里突然抬头不见了我,带着微微的不快和奇特的预感回到宿舍,就见我抱膝坐着,桌上摊着几张纸。华锦忽然想起这天是转系报名的最后一天,她冲近桌旁,就看见那两张填了一半的表格,在“申请转入”的后面已是熟悉的字迹:中国语言文学系。

  我马上开口:“华锦,别劝我。”华锦把表格重重拍在桌上,冷笑道:“我凭什么劝你呀?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说?”

  门吱扭一声,一个室友进来了。我欲言又止,终于坐不住,夺门而出。

  银杏树下,华锦截住了我,已经冷却了激动,问我:“你真的想明白了?”我说:“我是想不明白才要转系。”华锦提高声音:“你不后悔?”我神色黯然:“确实有后悔的可能。可是如果放弃这最后一个机会,一定会后悔,在一定后悔和可能后悔之间你会选择哪个?”

  华锦突然悲从中来:“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现出惶急之色:“华锦,这是两回事!在这里读中文是我多年的梦想……”

  我的心虚被华锦刺中。在几天来反复不停以至于痛苦的交战和权衡中,华锦在天平“不转”的那一端,确实是很重的砝码。但我又隐隐地发现,在“转”的那一端,华锦也起着十分微妙的作用,那是我不愿正视的。在梦里刺骨的冰凉中挣扎出来的夜,我抑制着爬到华锦床上去的渴望,睁着双眼直到天亮。除了冥冥中无数的眼睛,我也回避着自己的内心深处。我有时扪心自问:“我是在奔向还是逃离?”我无法触碰的答案是:我给自己的软弱找到了一个堂皇的理由。

  以后的十几天内,两人形同陌路。我把专业课都旷掉,天天把自己藏在图书馆的一个角落里苦读古代汉语。而在课堂上,在老师点出我的名字后,是华锦压抑的嗓音应一声“到”。我并未让她这么做,但华锦觉得自己不得不这么做,若非如此我的平时成绩会是零蛋。尽管华锦知道我以一去不回的气概把在原系的成绩视若敝屣,她却不会纵容我的任性。与此同时我沉浸在古代神秘而饱满的文字中,长袍宽袖御车临于枪戟林立的战场,举起青铜酒爵与古人干杯,在梦一样的恍惚中越发陶醉和执意于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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