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y性事:当爱已成床事

情感作者:小波2010-01-26

初识他时,我二十六,他三十。

那个夏天他微笑着出现,我也怀揣对爱情虔诚的梦想。四目交织里,我便以为那是梦里全部的世界。

从上海到武汉,从武汉到上海,无数次颠沛流离辗转机场,只为相见甚欢;或者家中煮饭煲汤,以为拴住一个男人的胃,便能拴住一个男人的心。最后,心去楼空。分手次日,他已经忙着寻找新床。

一年半的时光里,最温暖的,莫过于他逢三插五过来,无论是入眠前的谈话。还是云雨后的鼾声。相恋中两人睡过的床,仿佛温床,滋生爱情,伴着思念。

如今一个人躺在床上,时而会想起当初的温存。虽然已经无爱可言,但是一年前的温度,仿佛浸滞在床上,洇做生活里挥之不去的一段记忆。

我始终不知道他当初爱不爱这张床。我知道的,是在和我同床共枕时,他也始终贪恋这个城市里别的床。

小情人对上床的原则,是一种悲怆的理想主义。

一个为事业奔波,常常无法和爱人同床的男人,哪怕出差夜夜酒店,远隔万水千山,心也还是睡在同一张床上。安全感里,那样的分离不是分离。留守的人夜里寂寞失眠,却也欣慰那样的等待。

有的男人笑着上了床,却害怕身体被束缚、野心不再自由,害怕一张床一个怀抱无法承载他猎奇的渴望。这样的男人需要很大的床或是很多床让他挥霍汗水和体力。遇见这样的男人,如同睡过最差劲最硬板的床,醒来后,便会腰酸背痛,需要很长的时间康复,甚至留下生理心理的后遗症。

即便于情于理,床该是二人世界的专属,那时他也常常不在我的床上。他可以在我的眼皮底下,或者全然不知情中,在别人家里或是酒店,与一个或是几个男人同时啃噬原始的快感。期盼他能金盆洗手回归我俩的床,成了时间里最贪婪的愿望。隐忍、谈话、争吵,憔悴里挥霍着耐性,最后,终究敌不过他浪子的心。

等他上床的夜晚,心中祈祷浪子回头金不换。撕心裂肺后终于肯承认:如果能够回头的,便不是真的浪子;若是浪子,骨子里便注定浪迹天涯,浪荡人生。

最没有前景的爱情,最大的空间,也只是一张床罢了。

愿意心甘情愿分享同一张床的男人,他的心不在床上。

好男人可能更爱伴侣的枕头,因为枕上,是爱人的面孔,是爱人的唇,独一无二的气息。仅此一家,无可替代。

被欲望吞噬的男人,太爱自己。他心里的爱,是用来做的,却无法用来荣辱共享。这样的男人甚至更热爱酒店的床。因为床对他们只是宽衣解带后放肆的设施,只要付费,即可入住。退房后不用考虑未完待续,无需拖泥带水。更次品的男人甚至等别人开好房,不需成本便可以用身体交换满足。

对这样的男人,当初的责怪,甚至剑走偏锋变得极端。我与他的故事,终结于跟踪他,听他在酒店跟另一个男人上床。门内全情投入的熟悉声音,不是为我,那时候已不只是刺耳,所有的愤怒和委屈,燃烧得恨不能玉石俱焚。残存的留恋和爱意都在他呻吟波涛起伏间冷若死灰,随夜色付之一炬。

终于不再与他睡一张床。三平方米的面积,太多伤痕,容不下我对他的不再信任,也容不下他膨胀的欲望。谁不谁爱,已不是抠字眼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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