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真爱故事记录:七锦年(121)

情感作者:齐亮亮2013-01-27

易磊去北京的当天,我换了手机号码,告诉了爸妈、易磊、孟浩、严超还有我的同事。易磊在电话里对我说,其实没必要这么做。原来的号码用了六七年了,身边的人都知道,突然换掉,万一谁有个什么急事,怎么联系?我说就换两个月,两个月以后再换回来。
两个月的时间算不上长,但我自己清楚,对我来说,两个月已经差不多能够让内心恢复平静了。回想起以前的生活,虽然热闹,但可能太过纷繁芜杂。我们进入了太多人的视线,以致自己的空间越来越小。刚刚认识易磊的时候,我并不善于交际,也不喜欢成天和太多的人在一起。但是慢慢地,我跟着易磊认识了越来越多的人,也学会了左右逢源地游走在这个在当时的我看来,还算新鲜有趣的圈子。就突然一些都变了。我明白这是一个契机,一个能够让我回归原本,我和易磊重归宁静的契机。
三天后,易磊从北京回来了。我问他结果怎样,他避而不答,我便不再追问。
“宝宝,还好我有你。”晚上躺下的时候,易磊从身后搂住我,轻轻在我耳边说。
快五一的时候,又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妈妈问我五一回不回家。
“干嘛呀老妈!”我问她,“五一跟同事说好了要出去旅游呢,回不了家啊!”
我妈用很失望的语气对我说,“早知道这样,我月初就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了!”
我笑着问他,是不是想儿子了。我妈当即否定,“想你干嘛呀!你不在这几年,我和你爸不生活的挺好!是这样的亮亮,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一直还没个女朋友,邻居街坊见着了就问,说你家儿子婚事定了没呀!老妈这心里急的慌。”
“你管别人说什么干嘛呀!”我问我妈。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妈语气严厉地问我,“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你现在工作也稳定了,要是能有个媳妇,不是两全其美了嘛。”
我没有接她的话,哼哼笑了两声。我妈又接着说,“你香姨给你物色了个女孩,我见了,挺不错的,性格也好,嘴也甜,我寻思着要不五一你回来见一下。”
听我妈说完,我当即一身冷汗。这是拐弯抹角地想让我回去相亲呢!这哪成啊!万一再有个三七二十一,我还活不活了!想到这我连忙跟我妈说,“亲娘哎!你饶了我吧!你儿子还没磕碜到要托人说媒相亲的份上呢!再者说,我这年纪,也还没到不结婚就让你倍儿美面子的份儿上吧?你就再让我过两年消停日子,啊?”
“你既然已经跟同事约好了出去玩,那我就不逼着你非五一回来了。我跟你香姨说一声,让她把见面的时间安排在春节吧!这总成了吧!”我妈这算是让步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挂了电话,我无奈地对易磊说。

五一的时候,我去了北京。楚僮年后从海口基地调到了北京基地,一直让我去看看他,这次去,权当散散心了。
飞机降落到首都机场已经是晚上的十点钟,楚僮的车停在大厅外,探出半个身子朝我挥手。我们吹着微凉的风,用80迈的速度行驶在漆黑的机场高速上,心静如水。
“在北京,一切都还顺利吧?”我问他。
“还成。以前不是呆过一阵子嘛,怎么着也算半个重归故里了,不陌生。”楚僮踩着油门,眼睛盯着百米的远方,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点着,然后把烟扔给我,“你也抽一根。”
“我以前总觉得只有小混混和暴发户才会边开车边吸烟,没想到你也会这样。”我给自己点了一根,笑着打趣到。
“你还当自己是一正当花季的清纯少年呢?”楚僮骂我,“转眼都快30的人了,想法还那么幼稚。”
“你在北京,也不找一朋友?就这么一个人,不孤单么?”我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问他。
“没什么好找的。你看我一个人不也过的自由自在的。年纪大啦!不像上学那会,觉得没了爱情就没了活下去的意义了。而且,咱们这样的人,能像你和易磊那样的,又能有几对?死乞白赖地找上一个,轰轰烈烈地爱上一场,再要死要活把手一分,多累呀!”
我安静地听楚僮说完,不再说话。岁月是一位技艺精湛的魔术师,他将幼稚的孩童变为多愁善感的少年,将多愁善感的少年变为涉世未深的青年,又教给青年从思想中剔除理想面对现实,并最终将他们变为一个个冷血而空洞的“人”,这一过程,被我们谓之为“成长”。我和楚僮,我们都长大了,所以我们不再单纯地相信只要面朝大海,便会春暖花开。那只不过是海子的梦境。
后来楚僮对我说,我在北京的那几天,是他觉得自我们认识以来,最单纯最幸福的几天。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我们远离了那个环境。
他说,因为我们远离了那个太过浮躁的大环境,彼此能够心平气和地交谈,这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朋友也好,兄弟也好,如果只能借着吃饭喝酒的机会,才能聚在一起,其实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两个月之后,我换回了以前的手机号码。除了一条大学同学邀请参加婚礼的短信,再无其他。此后,我的电话一天比一天少了起来,甚至某天上班我忘掉手机,下班回家也没有一个未接电话或者未读短信。我觉得这样很好。

移动版
© 心同网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