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鸭”吧今夜无眠(33)

情感作者:张振华2012-05-21


三十二

几个人把工作室全部处理好了,准备等我一出院就各奔东西。我的病治疗效果良好,医生说再住两天就出院,因此,大家想一起走,毕竟在一起同患难一场。

我也想好了,自己出院后去美国找阿贞,她一个人在那里太可怜,她是一个好女人,年龄也不是我们之间的障碍,如果这一生和她相守,我也没有什么遗憾的。我们毕竟都已是过来人,并且我还是死了一回又活过来的。

阿亮终于来看我了,精神依旧凝重。大家一个不缺地聚集在我的病房里,商讨着自己明天能够做什么。我说出院后去找阿贞,争取完成自己的爱情之旅。阿贵和阿涛说准备两个人合股在深圳开一家电脑专卖店,好好的经营,过上正常的日子。妍子说准备回家陪陪父母,从读大学到现在就没正式的陪过他们。我笑着说,还是女孩知道疼父母,我只知道越跑越远。我鼓励阿亮竖起生活的勇气,抓紧治疗,尽量把病毒控制在安全范围,以防出现艾滋病症状。阿亮说,他准备马上前往泰国治疗,那里能够有效控制病毒复制量,使带毒者长期存活。我说那是个好事啊!你不要再在这里等我,赶快动身去吧!越早越好,最起码心里踏实。阿亮说现在资金不够,以前存的些钱都被阿辉偷走了,自己手里只有最近挣的一点钱。我想了一会对妍子说,阿明的那股钱我不要了,留给阿亮治病吧,大家毕竟朋友一场。妍子爽快地答应了,并说回去就给他。

阿亮还是吞吞吐吐的,似乎有话想说而又不能说。我说大家都是从一个战场回来的战友,都共同经过了死亡的洗礼,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有话尽管直来直去地讲。阿亮说,他感觉这些人里落得最惨的就是自己,死去的已没有任何痛苦,活着的人里就他有病,这种病实在是让人生不如死,可人的本能又不愿去死,并且自己还是个独生子,死了父母会活不下去的;所以他想好好的治疗。我说应当这样,那就抓紧去泰国。阿亮接着说,自己实在凑不够钱,跟着妍子干这么长时间,落个一身病,无论从法还是从理,妍子都应当出一部分钱给予支持。我把目光转向妍子,等着她说话。过了好长时间妍子才说,我本来想把钱都给你的,可你那天有意把我的**弄破,我可能也被你感染了,只是现在还处在窗口期,验不出来。等些天验出来了,我也要去治疗的。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那时还不知道自己有病,怎么能说我有意传染给你?

你不要狡辩,你做的事明白人一看就知道。

我没做亏心事,也不怕谁看。我给你打工,职业病就应当你做老板的给治,这到哪都能说过去。

那等我检查没事后再说吧!其实我也没有多少钱,给阿明父母十万,给阿坤两万,我手里也所剩无几了。

你手里究竟多少钱,我们是能算出来的。我也不是讹诈你,大家都应当凭良心做事。你说检查后再给,到时我去哪里找你?那不是骗三岁小孩吗?

凭良心就不应当有意传染给我,你说不是有意的,为什么以前不这样做?你说不知道自己有病,为什么知道去检查?

我不与你争辩,这钱你到底拿还是不拿?说一句就行了。

妍子不再说话,手托着腮在那里静静的。我也不好说什么,找不到开口的话题。局面显得非常尴尬,病房静的掉针都能听见。为了打破难堪的局面,阿贵说,马上就要分开了,阿楠的病也好了,我们晚上一起去酒店撮一顿吧!阿涛也跟着说,是个好主意。阿亮很不高兴地说,你们去吧!我这个病人不能奉陪。说完起身离开,连个招呼也不打。我说医生不让我喝酒,也没法过去。其实我不是不赞成,也不是不能去,我怕我们在那里花天酒地的,阿亮会更伤心。

晚上他们三个陪我在病房里吃的,不像过去吃饭那样有说有笑,个个心事重重的样子,吃完饭向我告别一声就都回去了。

晚上阿贞打电话来问我病情怎样了,我说马上就出院,并告诉她我准备出了院就去美国找她,和她好好地过一辈子。阿贞听了很高兴,说她一定回大陆来接我,让我等着她,她今天就去申请签证,很快就会办好的。我心情舒畅地答应着,心想去了也能过几天安稳的日子。在这里整天担惊受怕的我实在过够了。

马上就能和阿贞见面了,我反而更想她。想她的时候,把她的声音回味了千遍万遍,把她的名字默默读了千次万次,拿起电话许多回,终没有触摸按键,真的怕惊扰她。总感觉她就在身边,能给我带来春风的吹拂,雨露的滋润。希望默默地、轻轻地牵着她的手,点亮我生命的火焰。她的呼吸,是我心头情感的跃动;她的心跳,是我思维的每一根神经;无论风霜雨雪她都能让我轻装前行,因为我知道,她时刻在我的的后面……
三十三

春天来了,河水缓缓地涌动着,草和花儿的淡香徐徐散在风中,流光交错,余味悠长。落满在心里层层的尘埃,已被阳光款款地洗去,思绪浸淫于清爽的意境里,在翩然轻舞。 我想在这和煦的春风里,能有一个良好的开端。我想飞到美国去,重新翻开自己人生的另一页……

阳光斜照在我的脸上,在这个美好季节的美好早晨里,我想清理一下心情,换一个活着的面貌。正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走廊里传来医生呼喊护士赶快抢救的嘈杂声。我有些好奇,于是走出病房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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