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文:歧视同性恋是一种文化野蛮

人物来源:心同网2009-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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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美院教授、著名公共艺术学者邹文

编者按:曾听多位媒体朋友提起过邹文,说他是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一位特别的老师,不仅年轻有为、著作等身,而且热衷社会公益事业。此后,我不断在报纸、电台看到或听到邹文的名字:20年前,他在中国当代首次倡导“诚信”原则,率先发起和组织了以“诚信”为纽带,让艺术家作品无偿走进寻常百姓家,并定期轮换悬挂的社会公益活动;他策划并实施了西部大开发、抗战纪念、抗震救灾等为主题的大型雕塑展,多以街头展览的形式,让普通百姓在北京、上海等城市的步行街上,近距离地接触艺术,给大众以美和爱的熏陶;在北京奥运会举办前期,作为“2008奥运景观雕塑方案征集大赛”的秘书长,在他的亲力亲为下,“2008奥运景观雕塑方案征集大赛及国际巡展”成功在北京、伦敦、首尔、惠灵顿、巴塞罗那、华盛顿、莫斯科等国内外36个城市举办,那一件件凝聚着和平、友谊、团结、奋进的雕塑作品,以另一种视角传递着来自新北京新奥运的和谐声音。随着对邹文了解的增多,我禁不住想,一位身兼数门课程的美术学院教授,平时工作压力已经够大了,还何来那么多精力和时间去投身社会公益事业?这该是一种怎样的社会责任感啊?而像他这样有着太多人性关怀的人,对同性恋群体又会持一种怎样的态度呢?于是,带着这样的好奇心理我试探着提出了对他的采访。

白晓:邹老师,作为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教授、著名的公共艺术学者,我们很想知道您对同性恋这一现象是怎么看的?

邹文:我平时不太留心这个问题,觉得它在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关心的当代中国并不紧要,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对于“同志”和同性恋,我们不应该持以文化镇压的态度。前几年去旧金山,那里有一个全球最大的同性恋居住区,当时就充分感受到旧金山对同性恋的包容和接纳。2007年,我又去了阿姆斯特丹,在这个被誉为同性恋天堂的大都市里,你会完全不觉得同性恋是异端,他们作为社会构成的一部分,与普通人一样,很常态很自然地生活着、恋爱着、工作着,同时也被全世界的同性恋羡慕着。但世界上象旧金山、阿姆斯特丹这样对同性恋如此包容的地方毕竟少之又少。虽然一些国家也有同性恋聚集区,可更多的时候同性恋可能还是被作为一个谈资或新奇事物被关注。这说明同性恋并没有在世界范围内被普遍接受,如此看来,中国的同性恋群体目前所处的状况基本上属于正常,正常到多数人不怎么留心的程度,中国社会对于同性恋是因忽略而默许而包容。应该说,我对同性恋现象真正产生思考,还得从几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说起。当时,我在上一堂关于艺术传播的课,我让学生们寻找一个当前社会需要关注的话题,没想到,大家不约而同地提到了身边的同性恋现象。在这之前,我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现象。听学生讲,那里的同性恋者自我认同程度很高,他们基本上没有什么负罪感,周围的人对同性恋的感觉也非常独特,觉得这似乎是一种很高级很豪华的错误。这就引起了我的思考,同性恋这一自古有之的社会现象,在以汉民族为代表的中华民族发展史上似乎从来都不着痕迹,世界同性恋历史上的著名人物、重要事件也都不曾出现和发生在中国。这从一个侧面说明,我们的民族性格其实是相对保守的,中国文化的传统基因中似乎天生具备了对同性恋的免疫机制。我不知道这究竟算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保守和僵化,而同性恋在大学中的觉醒算不算文化的进步?我个人觉得,从积极方面看,中国几千年传统文化形成的对同性恋的免疫机制,首先符合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天人合一的思想,也符合生命轮回、更迭延续的自然法则,所以,这种免疫机制所导致的对同性恋在一定程度上的控制应该是合理选择。因此,同性恋人群对于自己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也应该有所理解和释然。另一方面,人类是世界上惟一一种没有发情期的动物,因此自人类诞生以来,人口急剧膨胀,这是人类成为地球主宰的原因之一,也是人类最根本的弱点之一,它不但对大自然是不公平的,也引起了人类社会一系列的问题,所以人类应该适度的节制谈性——节制全天候24小时的发情。这种节制应属于一种文化责任,在没有深度自觉的提示下,相当多的人是不会去自觉进行调解的,最终只能采取政府调节。当然,今天欧洲的一些国家已经出现了人口的零增长甚至负增长,文化责任的觉醒跟文化人口的多少、社会整体文化素养是直接相关的。从这方面看,我倒觉得同性恋现象应该算是人类一种高级的理性选择,从某种意义上我们应该感到庆幸,它标志着部分人文化责任的觉醒和担当,助推了人类生育文化的深度觉醒。同性恋一样有亲情、有爱情,却没有后代的繁衍和延续,比之生理的避孕形成了一种更高级、更有效的文化避孕。动植物学家在研究“无性繁殖”,而人类学家则该正视“有性无繁殖”。当然,这种观点只是我这类局外人的认识,同性恋群体肯定是不认同的,他们的同性选择绝对是基于情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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