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笛子的民工(同志真实故事)(6)

故事作者:泪峥嵘2022-05-17

我犹豫着不吭声,穿鞋,系鞋带。

(39)

我回家去洗脸刷牙,手里还提着小成给买的煎饼果子。

其实我不爱吃这个玩意儿,葱花辣酱的味儿太冲,薄脆的果篦儿,打小儿我就吃腻了。

不过,既然是我心上人给买的,哈哈,排除万难也要干掉它。

没说出帮助小成的话,未免有些自责。

暗暗打定主意,晚上,无论怎么的,须要请小成撮一顿谢罪。

(40)

小成白天还是把三千元汇给了他爸爸。

“邮局光手续费就要了30元钱,真是太黑了。”晚上小成坐在饭桌对面,向我汇报一天的活动。

我把菜单递给小成,“随便,小成,看你爱吃什么,这是哥回请你早上的煎饼果子的!”

“哈哈哈”小成大笑,这是第一次看见他大笑。

我的笑声比他的还要持久,小成刹住笑容瞪视着我。

“知道吗?哥心疼你。”我俩瞪视着,我悠悠地说。

我看到了他脸上残余的笑容扭曲着逃遁殆尽。

(41)

晚餐就安排在了我家附近。

小成低头翻看菜单。

他自动忽略加过滤带跳转了菜单前几页的拔份儿硬菜,点了个鱼香茄子,然后把菜单递给我。

“来个毛氏红烧肉,怎样?”我猜想他肯定想吃肉。

小成眼里闪过一道亮丽的兴奋,接着又不安地开导我,“还是别点了,28元呢!”

“你记价钱记得倒清楚,没事,我请客,你嘛手抠这么紧?!”

“蒜烧鳝段,一个高汤娃娃菜,再来一个疙瘩汤,烧稀一点儿。”服务员转身刚要走,我补充到,“唉唉唉,先开六瓶燕京纯生。”

小成嘀咕,“能吃完吗?多了浪费。”

“两荤两素,四菜一汤,还多?”

“不多,不多,信不信,吃完饭,我还能吃了你?!”

“。。。。。。”

(42)

也许是小成心里不痛快吧,他喝酒很积极,刚开始我给他主动倒酒,后来变成他频频举起酒杯,邀我一饮而尽。

饭店里热闹非凡,猜拳行令吆五喝六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过我和小成的每一句对话,却丝丝入扣不偏不倚地滴落彼此心湖。

又要了四瓶啤酒,服务员不由分说全部启开了瓶盖,我和小成谁也没有挥手阻止。

“小成,知不知道,我很爱你。”我很大声,管他有没有其他人听见。

小成不反驳,只是笑,嘿嘿的笑。

他起身去厕所,我尾随而至。

小成不再闪躲,我俩站在两个立式马桶前。他拨弄着东东,嬉笑着撒尿。

我伸手捏了他根部,一把攥了攥,满足的感觉,电流般随血液冲入左右心房。

小成拥我挤入了一个厕所隔间,拉上了隔间的插销。

他主动地吻我,舌头探索得温柔动人,让我觉得身体都热烘烘起来,仿佛我从心田到四肢都要急剧融化掉。

我粗鲁地回应着热吻,我感受着久违了的浑身颤抖。

我觉得和我的心上人和我的爱人小成相比我真是愚蠢。真想就这样死在他怀里,就这样死在这一刻。

(43)

我从少年时期,就记得一句话,我不接吻,吻是给爱人的。

在平凡的际遇中,我碰见了一些我喜欢的人,终究因为不是爱人,而拒绝接吻。

我再没有其他关于接吻的印像,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地迎合着小成的唇舌。

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我和小成停下来,屏住粗气,面对面,互相羞涩的眼神,蜜意地咧嘴微笑。

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儿子,在哪吃饭呢,快家来,你姐和你姐夫过来了,有好事要告诉你。”

“等会儿,我正和朋友一起小区旁边饭店吃饭呢。”你娘的,为什么电话有时候让人很扫兴?

小成拉我出了隔间,有个老头正专心致志撒尿,估计耳背眼花,我和小成互搀着出去,老头儿没任何反应。

“大哥,你快点回去吧,别让家里人等急了。”小成忽然这么温顺,我恨不得伸出猪八戒一样的长嘴,继续亲。

“不着急,不着急,着。。。什么急?”我舌头有些打弯儿,醉意醺然。我摇晃着脑袋,“我现在就想听小成弟弟说话,随便说,说什么都行,一律开。。。诚布公的。”

“大哥,我这辈子就两个最疼我的人,我爷爷还有我妈,可他们都去世了,知道吗?都去世了。”小成摇晃着站起身子,到处找酒瓶倒酒,我也起身帮他找。

他一边找酒瓶,一边喃喃地说,知道吗?都去世了,都去世了。声调悲切,语音哽咽。其实,我俩一人手中攥着一个酒瓶,两个糊涂熊样儿,还找什么找?

“我还不算最疼你的人吗?”我似乎揪住了小成的小辫子,不想撒手。

(44)

“目前,你算,你算。”小成傻笑着,将一杯啤酒再次一饮而尽。

“好,弟,冲你这句话,哥一定要做活着的最疼你的人。”这句话,我自觉说得悲壮,忍不住走到小成身边去抱他的头。

小成挣脱我的揽怀,仿佛清醒一般讶异,脸上倏然布满了阴云。

我抬起头来,看到我妈怔怔地站在我的面前。

“你看这都几点了?你姐怀着孩子身体不方便,还要着急和你姐夫一起回去,你这酒准备喝到人家饭店关门吗?”我妈算北京老太太中最不难缠的,说话也够冲人十个八个跟头的。

“甭废话,什么事?直说!什么事吧。”我仗着酒劲冲我妈犯浑。

“有话咱回去说,让这位哥儿体谅体谅,这都急成什么了,你还有心在这喝闲酒。。。。。。”我妈拉开架势轰我和小成散场。

“服务员,买单!”我冲服务员俗毙了地一招手。

“老人家,你先回家,我送送我的好哥们,我马上就上楼!行不行?!”我搂着小成在脸上亲了一下,转头朝我妈龇牙咧嘴地耍愤怒。

“看你那德行!”我妈往门外推我。

我知道我妈在我和小成身后扮演地下党员党的女儿呢。

我提携着小成的胳膊,两人前俯后仰地朝小成的房屋走去。

刚走到小成门前,他终于忍不住呜哩哇啦一阵狂吐。

我被熏陶得腹中翻涌,胃酸涟涟,蹲地上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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