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同志小说：941(5)

资本来到世上，从头到脚，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好象是马克思说的 吧!真的没错!老人家也这样。

老人家还是喜欢让我带他去游泳。不过对他来说，应该是泡澡。可是他却时 不时地给我找麻烦，经常怂恿一些人和我比试。进了泳道我一般不会抬头看别人， 只是自己象脱膛的子弹一样在拼命地向前冲。后来总感觉自己的泳道怎么就那么 挤，于是就潜水换道，可仍然有一小撮人尾随。于是自己只好变换泳姿，换成蝶 泳，把水花擂得雷一般响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对于朋友和哥们，我们的圈子就差别很大了。

直到现在为止，我没有一个同志的私人朋友，或者说是有，只是自己没有看 出来罢了。朋友基本上是自己大学同学和高中同学，以及游泳队的哥们。我们在一 起更多的是喝酒、踢球和泡马子(在这一点上，我属于色心大、贼胆小的)。他们 一直拿那个新闻系小女生来揶揄我，说“你丫是不是游泳白练了，是ED了吗?”我也 只好抿然一笑。老人家也认识他们中的大部分。因为在我大一的时候，他老人家就 请过我们宿舍所有的哥们吃饭，说是我表哥，以后有事情就CALL他，甭客气!别说 我宿舍哥们，就是我当然也心存感激啊!感情不只是东北人才是活雷锋啊!哪里知 道他后来有这个居心啊。这个用术语应该叫做“曲线救国”吧。我不得而知。我也就 上了贼船，更为可气的是，自己还死心塌地地和船老大鬼混!也许这就是命吧。

他有一些同性的朋友，有的交情有很多年了。大多都还不错。他们习惯把 我称做老人家的潜力股!我很少参加他们的聚会，因为我不喜欢谈论香水、面膜 (不过老人家也经常帮我做)，谈论某某人是同志，谁又换朋友了等等，更很少和 他们一帮人去唱歌之类的。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妥当，就是感觉不是那么舒服而已。 酒吧，我没有去过，因为没有人带我去。有时候老人家的哥们邀请我去，我也总是 谢绝了。直到有一天，我鼓足勇气说自己也要去酒吧的时候，老人家的眼珠子都瞪 圆了，转眼就对那帮朋友说：“他身体不舒服，要不我也不去了。你们大家玩吧， 我在家陪他。”自己生平最恨重色轻友的人物了，所以就连忙说：“不用了，我回学 校吧。你们去吧!”也许这正中他下怀，就惺惺相惜地把我送回来了。感情我回答 去不去，都是一个结果，所以我也就懒得再回答了。再说了，我对酒吧也确实没有 什么好感，还不如回家看意甲快感来的实在。

后来我问过他，为什么不愿意带我去?具体怎么回答，我倒是记忆不太清 楚了。大抵就是他不愿意让我身心受到影响!我疯了，感情您老糟蹋我的时候，咋 就没考虑到我身心健康呢?

他老人家有个“弟弟”，也是认识很多年了。他经常打电话过来，说是又失 恋了。有天，他来到我们家，说他新交的男朋友看上了别人，别人又看上他之类的 破事。还说他自己不想活了，要割腕什么的。我一听就来火了，一脚把他从客厅沙 发上踹到了餐厅门口。“你要死就死，就别墨迹。你还有你爹，还有你娘，你对起 他们吗?”好象自从那以后，就没有他的朋友上过我们家的门了。嘿嘿，不知道是 人家怕我踹，还是他不让了。

我好象天生对时尚、对美的反射弧比较长，所以自己也就很少买衣服。因 为他出差的机会比较多，所以大抵都是他帮我买。不可否认的是，他很有眼光，所 以衣服无论大小和款式都很合适我。只是有些可怜他的“特体”了，他看上的基本上 都没有他那么大的码数，只好给我买。对此，老人家也会时常发发牢骚。可是我又 容易吗?我，让你这样一个大脑被驴踢了，小脑进水了，脑干发育不健全的人调教 成这样。我容易吗?

8

因为大二的暑假我没有回家，所以大三寒假，我就老早地回家了。

回家以后，我上网不方便，他也不好意思老给我打电话。更为重要的是，家 里有一大帮运动队的哥们姐们，大家整天一起的腐败。所以，他也基本上找不到 我。给我发个短信什么的，我也往往老半天才回一条。说实话，我在家的时候很少 想到他，这也许这就是他所说的，没心没肺吧!

那年东北的雪很大，好象扯破的棉花团，一大把、一大把的。 初三那天，我们全家走亲戚去了。我忘了带手机就走了。等我晚上回来时，我发现 自己的手机几乎被打爆了，还有N多短信，全是他老人家的。

我就赶紧回个电话：

“你在哪里?”

“商店里。”

“你怎么不回家。你知道吗?我们这里又下大雪了，气温也下降了。”

“我当然知道。很冷啊!你们家好象还没有作饭吧?”

“呵呵，你又看天气预报了，我初八回去!”

“你到阳台上来吧。你往下看吧!”

最蹩脚也最浪漫的事情发生了。

那老人家就站在我们家小区楼下。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外套没穿就发疯地跑下楼了。他身上和眉毛上都是 雪，那双OCSO的单皮鞋，怎么能抗住东北的天寒地冻啊?他一把抱起了我。

我把他带回了家。

我对母亲说，“这是我大学老师。放假了，没见过雪，特意来东北玩耍几 天!”父亲母亲都有些兴奋得不知所措了。赶紧让我给老人家拿衣服暖暖身子。母 亲带着东北女人所特有的贤惠和热情，把油锅烧得滋滋响，大鱼大肉的做了一大桌 子。父亲陪着他喝着小烧。这家伙特别能侃，也特别能哄我妈开心。说到最后，我 妈说：“这孩子从小心直，我和他爸也文化水平低，我把他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老师您该打打，该骂骂，我们做家长的都高兴。这不全是为他们好啊!”我的老妈 啊，您怎么那么傻啊!就他的那几包北京果脯，您就把我给卖了啊!

我们家很小，两居室。父母一间，奶奶和妹妹一间。所以我放假回家，一 般都是在客厅打地铺。我妈说这大过年的，也不能让老师住旅馆啊，就让他和我凑 合着一起打地铺吧。这老人家倒好，说：“是啊，大过年的，就不住旅馆了，就在 家凑合吧。”说着还用眼神看看我，好象说“小样，看你往哪里跑!”

就这样，晚上我们在客厅的地铺上安顿下来。他趴在我胸口，对我说，他 一大早就到了，一直打电话都没有人接。当时他心里真的很难过，他感觉好像失去 了整个世界。抱住我，他踏实多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又感动了!我只有任 凭这个大孩子冲我撒娇，把他抱的更紧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