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作者:风弄(10)

小说作者:风弄2021-12-30

于是,与亭带着一群荣氏的保安赶到。

发现被轮奸的我,已经奄奄一息。

荣世伯也赶到现场,他将被与将制住的与亭往死里打,却又恳求与将放与亭一条生路。

知情的都是荣氏中人,确实可以瞒得住。

天下太多事情,被金钱掩盖得无影无踪。

与将不肯,但又无法面对荣家的养育之恩。

他要等我醒来,由我决定。

“那么说,与亭的将来,握在我的手里?”

与将点头。

我问:“与将,你希望我怎么做?你想我饶了与亭吗?”

与将想了很久,咬牙道:“他这样对我,我真想亲手把他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可是……可是……”

他温顺的脸上又出现不忍心的神色。

我叹气。

我说:“好吧,让我来决定。”

荣世伯将消息锁得好紧,我家老头一直以为我过得很好。

今日精神稍好,我将荣世伯请来。

“荣世伯,请坐。”我靠在床边指指沙发。

他长叹一声,露出老态,坐了下来。

我摸摸自己的额头。

“荣世伯,我这道伤,医生说永远都会留下疤痕。”我淡淡道:

“与亭用两片刀片中间夹了火柴往我脸上划,连世界最顶尖的整容专家也没办法补救。他存心将我毁容再分尸。”

荣世伯紧张得满头汗,那是他唯一的亲子,怎能不乱了方寸。

我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断不会被他收买。

告到法庭,与亭这辈子就完了。

荣家再多的钱,也没有办法。两个豪门之间的法律竞争是平等的,何况这次人证物证都有。

“生生,是与亭的错,我愿意赔偿一切损失……”

“荣世伯,你认为可以怎么赔?”我冷冷道:“你认为什么样的赔偿可以让我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他词穷。

与亭这样的罪行,一生都要在牢里过。荣家有钱,又有什么用。与亭这样的公子哥儿,一进监狱就算完了。

看他伤心绝望的模样,我知道时机已到。

“我可以当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只要荣氏不属于与亭。”

老头子教过,任何事都是可以利用的。伤已经受了,苦头也吃了,与亭坐牢,最多有点心里舒服,怎比真正的利益来得让人高兴?

荣世伯惊讶地抬头。

我说:

“签署声明,荣世伯手中所有荣氏股份立即转给长子荣与将,我就当自己逛街遇到流氓,醒过来发现脸上多了道伤,一切和与亭无关。”

荣世伯沉默。

这份声明一签,荣家的所有就要尽归养子与将,与亭就会只剩少得可怜的房产和些许存款。

我安静地看着窗外。

他必定会接受,他没有选择。

失去荣氏,总比失去一生要好。如果他爱惜唯一的亲子,就必须签。

安心地休养几日。

我躺在床上静静看房中的电视。

“荣氏董事长荣秉,于今日发表声明,将其名下所有荣氏股票全数转让长子荣与将。荣秉声称,这次转让早在筹划之中,是为了让荣氏集团的决策层年轻化而做准备,一切法律问题也已经………”

我微笑,摸摸额头丑陋的伤痕。

门推开,与将走了进来,坐在我的床边。

“爸爸把所有的股份转了给我,与亭什么也没得到。”

“我知道,电视里报道了。”

我轻轻地回答,昂起头,让他的吻落在额上。

那道伤疤,我知道与将永远不会嫌弃。

他是那么温柔善良,那么爱我。

我身上的伤渐渐好了,除了额上的疤。

模样变难看了,倒也不在意。反正也不打算再在圈子里诱惑他人,叱咤风云,何必为外表伤心。何况,把头发留长一点,遮住也不是不可以。

我长得不壮,五官算可以,有道伤疤也不算可怕狰狞。

如此安慰几番,再无怨言,把额上的伤扔到一边。

荣世伯告老退休,远远搬到台湾的别墅去。

与亭离开荣家,走得不知去向。

荣家已经属于与将。

属于我的与将。

一想到这个,我就不禁高兴。

不过短短数月,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想起当日外界漠视与将,说什么荣家长子比不上二子,真真可笑。

现在与将天天都接许多邀请函,封封显示上流社会跟红顶白的恶劣习惯。

我打电话给爸爸,告诉他我遇到一件小事故。

“小事故你会特意的打电话给我?生生,如果遇到事情,你不要瞒我。”老头的担忧让我有点感动,毕竟,被轮奸真是需要人安慰的遭遇。

“没什么,就是额头上画了道口子。”

“什么?你的脸吗?其他地方呢?有没有受伤?……”

感动归感动,老头罗嗦起来真麻烦,哄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劝他不要立即飞来香港。

挂上电话,想着与将现在不知道正在干什么。

手往床头柜伸,打算打个电话去问问与将,没想到一个不留意,反而把电话扫到地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摇头。

小心地慢慢下床,把电话捡起来。

幸亏现在已经是与将当家,弄坏了东西也不必不好意思。

话筒已经摔成几块,这么高的床头柜,不知道是不是也出自与将的设计。

闲来无事,摆弄这可怜的话筒,一个小零件骨碌骨碌掉到我手上。

这是什么?

我拿起来研究。

看了半天,居然想起一样常在电视里出现的东西-----窃听器。

我对侦探片特别喜爱,也常在家中摆弄这些。豪门中的少爷,哪个没有点特殊的爱好?

我举着这个,越看越象。

终于确定这是个窃听器。

不会吧?

首先想到可恶的与亭,难道我和与将每夜的甜蜜话,都被他偷听去了?

变态!

但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对。

如果与亭可以听见我的电话,那我和爸爸、干爹的联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而被我攻个措手不及?

荣家已无他人。

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惊出一身冷汗。

不,不可能!我独自在房中连连摇头。

紧紧捏着窃听器,我挣扎着下床跑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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