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我心 作者:鱼翔楚天(112)

小说作者:鱼翔楚天2022-07-25

这个时候脑子很痛,靳楚歌也不愿意再细想。轻轻地掀动被子,等薛志钦身上汗气稍息,便像往常一样手揽着他的肩膀,又睡了过去。

靳楚歌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了,睁眼的时候看见薛志钦在帮着靳父擦窗子。

“几点啦?”靳楚歌拍拍后脑勺,觉得脑袋里面还是很痛。

“你知道醒啦?”薛志钦回头道,“快过来搞卫生,这本来就是你的任务。”

“你帮忙搞一回也不吃亏。”靳楚歌慢悠悠的穿衣起床。

靳父道:“才喝了多少,就睡那么久,我先前还以为你酒量好哪。”

“睡得不安稳哪,中间醒来了好多次,身上到处都痛。”

“你又乱动了吧?没掉床底下?”靳父揶揄的笑道,“我就知道,家里的床一大,你就滚的没边没际了——你得想想你现在床上还有一个人,别老是滚来滚去的压着了人家。”

“睡着了谁知道呀。”靳楚歌倦倦的打了个哈欠,感觉到薛志钦注视自己的目光,但他装作没有看见,出客厅洗漱去了。

靳母停下手中的活,给靳楚歌准备“早餐”,一边道:“全家就等你了,少吃点,等下吃年夜饭。”

靳楚歌口里含着牙刷含混不清的道:“连你自己都说了,年夜饭,不是到半夜才吃?等这么久,我早就饿死了。”

靳母呸道:“你说话不能注意一点?平时乱说不怪你,这大过年的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

靳楚歌不以为然的道:“吉利话说了有什么用?好事还是要自己去做的。”

靳母道:“我说不过你,你就知道和我贫。好啦,洗了脸就快去吃饭。还指望着你帮忙搞卫生呢,回来成天除了玩就是吃,小薛来家玩还帮着做事,你说我养个儿子有什么用?”

“那你就认他做儿子呀。”靳楚歌笑道。拿毛巾揉揉被水打湿的头发,理顺,就进了客厅。

薛志钦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靳楚歌坐过去,说:“卫生搞完了?”

薛志钦说:“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靳楚歌说:“你做事就一鼓作气干到底好不好?别半途而废。”

不知道薛志钦想到了什么,突然脸就红了,撇开了靳楚歌的视线,顿了一下道:“剩下的你去一鼓作气啊,你自己的房子难道还要别人帮着搞?”

靳楚歌没说话了。

薛志钦换了几个台,发现靳楚歌的视线还是停留在自己身上,本来就有些发虚的心就更加惴惴,不自然的笑道:“老看着我干什么?”

靳楚歌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薛志钦下意识的靠紧了沙发背,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靳母道:“楚歌,你还不吃饭!等下又凉了。”

“哦,好啦。”靳楚歌应道,似笑非笑的又看了薛志钦一眼,起身去了厨房。

薛志钦不安的欠了欠身,心里又悔又惧。

好在靳楚歌没有再说什么,好像刚才的事被食物塞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

薛志钦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暮色沉沉的降了下来。尽管有禁令,但是城市四处还是时不时几点爆竹声传来,遥远而又清脆。站在阳台上,薛志钦道:“那些烟花什么时候放哇?再不放就要生霉了。”

靳楚歌道:“叫你等几天就那么急不可耐?你前几天要是天天放,放到现在早就没了,那今天怎么办?”

“天天放天天开心啊。”

“一次放完多爽啊!那样才尽兴。”

“哼哼!”薛志钦突然笑了。

靳楚歌不解的问道:“你又傻笑什么?”

薛志钦有板有眼的说:“从你这句话就可以知道,你一定是个纵欲主义者。”

靳楚歌不以为意,反而高声道:“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薛志钦淡淡的笑笑,贪婪的吸了一口空气中弥漫的年夜饭的香气。

爷爷在客厅里大声道:“进来吃饭啦。”

“进去吧。”靳楚歌拍拍薛志钦的肩膀,先进去了。

薛志钦留在后面,独一人仰望着空无一物的幽蓝天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平常的饭菜并不马虎,但是这一餐尤为丰盛,但是让薛志钦极为贪恋的,却是饭桌上那浓浓的家的气味。他很少正儿八经的坐在餐桌边,合家团圆的过一个年,尽管这一次他是一个外来者的身份,但是他也很满足,起码他见证了幸福,起码知道了家庭生活最简单平常的样子。

年饭不能没酒。靳父从客厅里拿来一只藤编的小篮子,篮子里装着一瓶红葡萄酒,打开,每个人的杯子里都倒了一点,举杯道:“来,一家人来干一杯。”

薛志钦的杯子和四人依次碰过,靳楚歌还故意和他碰得老响,酒差点洒出来。薛志钦微笑着一饮而尽,酒有些酸,却依然是血的颜色。

薛志钦吃得不多,因为心里老早就被放烟花的快乐勾得痒痒的了。坐立不安的终于等到靳楚歌也吃完,拖了他就往楼顶跑。靳母在身后嘱咐道:“小心着点,注意安全,别被巡警看到罚款。”

楼顶上空无一人,这时候,大家都在吃年夜饭吧?薛志钦像小狗一样,撒着欢来回窜了几圈,指着远处的灯火说:“城市都在脚下了。”并且欣喜的发现,不管是冲着哪个方向,都有五色斑斓的花朵一窜而上,在半空中蓬的绽开,流星般坠落,消融于夜色里。薛志钦哇哇的叫着,一次又一次的惊喜。

靳楚歌道:“买亏了吧?”

“什么?”薛志钦没听明白。

“早知道有这么多人放,自己就不用买了,光看别人的就可以了。”

“那可不一样!”薛志钦不同意这一说法,“放和看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不明白的啦!”薛志钦有些不耐烦的道,“我们也放吧。”

那些闪光棒,彩珠筒,礼花在这一晚竭尽全力的展现了它们的绚烂,尽管时间短暂,但是在忽闪而过的光芒中,薛志钦和靳楚歌还是能看见对方脸上持久的快乐和满足。

够了,够了,反正都是快乐,长一点短一点也没有区别。看着最后一只闪光棒在手中熄灭,靳楚歌大声叫着躲过自己伸过去的手,薛志钦突然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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