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男人之间的情感纠葛：守得春暖花再开(24)

“这事儿他干嘛要瞒着我们呢？这个是好事儿啊。早知道他这样，我每个月多给他些钱就是了，也不用节流给他父母的钱啊。”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他告诉我援建希望小学的事情，五万块我给他好了，也不用拿信用卡套现，到现在利滚利弄到七、八万。”任重附和道。

“我本来心里对他挺失望的，因为喜新厌旧离开了我，还害我染上了这个病毒。但是今天听你告诉我他这件事，我心里也稍许有些安慰。毕竟他也做了件积德行善的好事情。”

“是啊。人其实是很复杂的，很难简单地用好人和坏人来定义。有时候好人也会犯错误，有时候坏人也会做好事。”任重停了停，又继续说：“对了，你上次说准备回老家，时间定了吗？”

“哦。我正在收拾东西呢。整理了四五个大箱子，回头去邮局托运掉。收拾好了就可以回老家去了。”

“票买好了吗？”

“还没有。反正也不着急，走的时候买也来得及。”

“这样吧，你别去办理托运，也别买票。等你整理好了告诉我一声，我借辆面包车把你和行李一起送回武汉。”

“不用了吧？那样太麻烦了。”程长表面上拒绝，其实心里很乐意。毕竟行李和人一起直接到家会很方便，何况是任重主动提出来的。

“你别客气了。说定了。”

“那好吧。我整理好了告诉你。”

“好的。那先这样了。再见！”

“再见！”程长挂了电话，继续收拾东西。

程长收拾了一整天，终于收拾得差不多了。他累得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忽然眼眶就有些湿润了。眼看着就要离开这个待了十年的地方，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浸透着十年的努力和回忆。他想带走每一件物品，因为每一件哪怕细小的东西，都承载着十年的快乐与伤心。他打心眼里不舍得离开。他在心里默默期待着，期待着将来有一天可以重新回来，因为这里有他十年努力扎下的根。暂别了，上海！

周六一早，任重开着一辆中型面包车来到程长家，然后帮助程长将行李塞满了车。

程长关闭了所有的水、电、煤气开关。他锁好了房门。在走出院子的一刹那，他的泪水流了出来。回身看了看自己曾经的家，然后程长决然地关上了院门，心里默默地说：“再见！上海！我一定会再回来！”

周六一早的外环线依然和往常一样挤满了车。很多都是大中型货运车和集装箱卡车。

任重一边开车，一边问程长：“这次去准备在老家待多久？”

“我也不知道。”程长回答道。

“如果将来有机会找到上海的爱人，你会回来吗？”

“如果有那个福气，我会回来。”

任重沉默了一会儿，又开了口：“你觉得，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如果你的婚姻状况不改变，那我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想好了，准备和妻子办理正式的离婚手续。人生短暂，我不能一错再错。我们已经错过了一次，命运让我们再次相见，我不想再错过你。”

“你要想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

“想好了。等把你送回武汉，我就开始着手和妻子办理离婚手续。其实自从我和你的事被她发现后，我就和她说了我喜欢男人的事儿，并且跟她分居了。只是为了女儿和父母，才没有办理离婚手续。”任重说着，伸出右手去握住了程长的左手。

两人没有再说话，十指紧扣在一起。

第32节

车开出了外环线，上了沪渝高速。

程长慢慢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周围。程长试图睁开眼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突然没有了知觉。等他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变形的车厢内。他想看看任重在哪里，却没有办法转动自己的头。此时，车外有很多警车、急救车、消防车。警察、医生、消防队员到处都是。程长感觉头有点痛，用手摸了摸头，手上沾满鲜血。程长听到旁边有几位消防员正在商量如何将车门撬开。他对离他最近的消防员挥了挥手，所有人马上向他跑了过来。程长鼓起所有的力气对消防员说：“请你们……注意防护……我是……艾滋病毒……感染者……”说完，再次失去了意识。

等程长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程长睁开眼睛，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姐姐姐夫坐在病床边。程长试图坐起来，但是全身无力不听使唤。

姐姐姐夫看到程长醒了，欣喜若狂。姐姐弯下身对着程长耳边轻声说：“弟，你可醒了。”一边笑着，一边眼泪就出来了。

姐姐转身对姐夫说：“快，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弟醒了。”

姐夫忙着给程长父母打电话报告喜讯。

程长弱弱地问：“姐，我在哪里？”

“你在医院呢。”

“这里是上海还是武汉？”

“上海。”

“我怎么会在医院？你和姐夫怎么会在这里？”

“你出车祸了，昏迷了三天三夜。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

“车祸？”程长依稀记起来任重开车送他从上海回武汉。“我没到武汉吗？”

“听交警说，你乘坐的一辆面包车在沪渝高速离上海不远处与前方一辆大货车相撞了。”

“那任重呢？”

“谁？任重？”姐姐顿了一下，“你是说司机吧？噢，他呀，他……他在另外一个病房呢。”

“我能去看看他吗？”

“医生说了，一个星期之内你都不能动。你放心，等你好点了，可以起来走动了，姐带你过去看他。”

程长没再说什么。没过多久，他又昏睡过去了。

第33节

程长在病床上逐渐一天天地好转起来。差不多一个星期后，他已经可以在姐姐姐夫的帮扶下从床上坐起来，甚至可以下地走一两分钟。

“姐，你能去借个轮椅吗？”吃完早餐，程长对姐姐要求道。“我想去看看任重，噢，就是司机，我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