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男人之间的情感纠葛：守得春暖花再开(39)

“前辈，我这两天有些郁闷。前几天在网上遇到一个外地的女生，看过照片后让我有一种久未萌生的欢喜。电话长聊过几次以后也感觉相见恨晚。可是当我买好了往返机票准备去看她的时候，她说她有男朋友，只是感觉和男朋友在一起时间久了感情淡了，想尝试找个更好的。我当时就晕了。你说，这小姑娘咋干着骑驴找马的事儿呢？”

“哈哈。你这还不算什么，她一没骗你财二没劫你色。你损失的顶多也就是机票退票费而已。”接着程长把自己被一个男大学生骗财的事情说与张闵听。

“前辈，你居然遇到这种人啊？那我是自叹不如。现在的年轻人咋都这样呢？”

“哎，咱运气不好罢了。现在的年轻人也不都是坏人。像你我这样的，对待感情认真专一的，还是大多数嘛。”

“是滴是滴，为了咱们两个传统的好男人，干杯！”

两人拿起桌上的茶水杯权当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你和那个男大学生的故事还挺戏剧性的，就像电影里的情节。”张闵一边给程长的茶杯续水一边说。

程长用中指敲了敲桌子，代表叩首致谢，说：“还有更戏剧性的呢。”接着，程长把马哲、任重和自己之间的故事说给张闵听。

张闵听完了，两眼瞪得大大的，说：“前辈，你是在说书吗？这种事情都有啊？简直可以写小说拍电影啦。”

“呵呵。有时候回想起来，我也有再回首恍然若梦的感觉。”

“那你现在身体还好吗？”

“很好。除了偶尔感冒一下，基本上没啥大毛病。也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话说艾滋病我也在网上了解过一点。可见到艾滋病病毒感染者真人我还是第一次。”

“你好像不是太惊讶嘛。很多人听到都挺惊讶的。有的甚至可能非常害怕。”

“我还好吧。在高中的时候学校就专门开过一堂课，讲艾滋病性病的预防以及性行为性心理的健康常识。再说日常工作生活接触也不传播。做到洁身自好、忠于伴侣、做爱戴套就不用太担心。”

“果然是受过教育的文化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来，为文化人干杯！”程长举起茶杯，和张闵一干为尽。

两人边吃边聊，相谈甚欢。最后，张闵结了帐，和程长道了别，各自回家去了。

第51节

因为晚上看电视连续剧睡晚了，第二天上午程长睡了个懒觉。

忽然手机响了，程长被铃声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看时间已经快上午十点了。程长拿起手机：“你好！请讲。”

“你好！是程长吗？”对方的声音程长听起来有些熟悉。

“我是。”

“我是疾控中心的李医生。现在说话方便吗？”对方很有礼貌。

“李医生你好！方便，请说。”程长想起来，李医生是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每一位艾滋病病毒感染者都会被相应的疾控中心建立档案，有专人负责联络，并且对感染者的个人信息保密。程长这几年每年两次的免费检查都是李医生来电话通知预约时间的。

“根据你最近的免疫检查结果和国家最新的药物治疗启动标准，我们通知你应该开始服药治疗了。你看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办理治疗手续吧。”

程长知道，以前药物治疗启动标准是免疫细胞CD4含量低于250个/μL。前阵子程长在网上听病友说过国家在逐步提高药物治疗启动标准，免疫细胞CD4含量低于350个/μL就应该开始服药。程长免疫细胞CD4含量从发现感染开始一直在300个/μL以上波动，最高的时候达到过500个/μL。不过可能因为前段时间在姐姐姐夫公司帮忙有些劳累，最近一次检测的免疫指标又回到300个/μL。

“李医生，你让我考虑一下可以吗？”是否要开始服药，程长一时还无法决定。他想回头上携手社区网上找病友和专家问问，到底该不该现在开始服药。他知道，抗艾药物一旦开始服用，按照目前的医疗水平，必须终身定时服药。

“我们建议你开始服药。因为根据以往的案例来看，启动药物治疗时的免疫指标越低，免疫系统重建越缓慢。有少部分免疫指标一百多的人，吃药两三年免疫指标都不怎么见涨。你现在的免疫指标不算太低，如果现在开始服药，免疫系统重建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你考虑一下吧。想好了跟我联系。”

“好的。谢谢你！李医生。我考虑好了给你打电话。再见”

挂了电话，程长上网查找相关信息。在携手社区网上，已经有热心网友组织了详细的信息，对早上药和晚上药的好处和坏处进行了详细的对比，列出了服用不同组合的药物可能产生的毒副作用以及注意事项，还有人找出了美国以及世界卫生组织提出的药物治疗起始标准。经过仔细的思考，结合自己当前的状况，程长决定还是听从疾控中心的建议，开始服用抗病毒药物治疗。

程长给疾控中心的李医生去了电话，预约好了回上海办理治疗手续的时间。

程长回到了上海的家。由于长期无人居住打理，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枯黄的落叶堆满了过道，花花草草有的干枯了、有的长得乱七八糟。开门进屋，房间里落满了灰尘，一楼有些地方都发了霉，散发出淡淡的霉味。

程长放下行李，开始打扫整理房间。用了几乎大半天的时间才把房子清理干净。程长累得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重新恢复干净整洁的家，心里百感交集。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人，曾经在这里经历过的幸福与快乐、苦痛与伤悲……一切都历历在目，犹如发生在昨天。

程长花了几天时间，跑了几趟疾控中心和公共卫生中心，终于办好了治疗手续。

晚上九点，程长拿出了两粒药丸，就着白开水吞了下去。从此程长每天早晚九点钟都要服用两粒药丸，开始药不离身的日子。

一个小时之后，程长脑袋昏昏沉沉，有点像喝醉了酒。这是其中一种叫做依非韦伦的药物的副作用。程长赶紧洗漱完毕，上床睡觉去了。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程长晕晕乎乎地打开床头灯，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程长的手机设置了自动关机功能，每天晚上十一点手机会准时自动关机，可是今天手机居然没有自动关机，让他觉得有点奇怪。这么晚了，谁会来电话呢？程长拿起手机一看，来电名称是刘勇。程长和刘勇已经大半年没有联系了，这次打电话来会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