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男人之间的情感纠葛：守得春暖花再开(40)

“刘经理，您好！”程长故意很客气地问候刘勇，显示自己内心与其保持距离。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哥，别这么客气好吗？”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刘勇没说话。

“喂！喂！在吗？”程长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以为手机信号出了问题。

“我在……”

“有事吗？有事你就说事吧。我都已经睡了。”

“……”刘勇没说话，电话里传来轻微的抽泣声。

程长感觉刘勇不对劲，放弃了原先冷漠的态度，关切的询问：“到底怎么了？快告诉哥。”

“哥……我……阳性了。”

“什么阳性了？你把话说全了。”

“我也感染了。”

程长马上意识到刘勇说的可能是艾滋病病毒。“你是说你也感染了艾滋病病毒？”

“是的。”

“你去医院检查过了吗？”

“没有。我是在网上买了两个不同品牌的试纸自己测的。都显示阳性。”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程长心里有点恼火。当初刘勇不能接受程长的感染状况，程长还千叮咛万嘱咐，要刘勇注意安全，性行为做好防护。可是，现在，刘勇自己居然也感染了。

“哥，你骂我吧。是我对不起你！”

“你对不起我干啥？你是对不起你自己！”

“……”刘勇没说话。

“你等着，我现在在上海，明天我就回去。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等着哥回去看你！记住没？”

“嗯。”

“不许做傻事！你要做啥傻事，哥跟你没完！”

“嗯。”

“那你现在先睡觉去。哥刚刚吃了药，头晕得不行。明天一早我就去火车站，搭最早一班火车回去。一定要等哥回去！”

“知道了，哥。你睡吧。”

“嗯。你要好好的啊！别胡思乱想了，先睡觉。有话明天见到哥再说。”

“晚安！哥。”

“晚安！”

程长挂了电话，辗转难眠。程长经历过这种情况，他知道，今夜对于刘勇来说，一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52节

一早起来，程长就收拾好行李赶往火车站。他买了一张能买到的最早去武汉的火车票，然后把原先买好的两天后回武汉的火车票退掉了。本来程长打算留在上海办点事情的，但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要尽快赶到刘勇身边，去宽慰他、开导他。他知道，人在这个时候最需要安慰和陪伴。

经过六个多小时的动车运行，程长在下午三点多钟到达武汉。刘勇已经在出口处等他。当程长随着汹涌的人流远远看到刘勇站在出口处向自己这边张望时，忽然有一种感动。长这么大，每次旅行，除了回家的时候姐姐姐夫会这样接自己，还从来没有另外一个男人在出口处等过自己。就连和程长一起生活了五年的马哲都没有接过程长。

程长随刘勇来到停车场，坐进了刘勇的车。刘勇没有立即发动引擎，而是静静地坐在车里。

程长转身看了会儿刘勇，说：“你看上去有点憔悴。昨晚没睡好吧？”

“嗯。几乎一宿没睡。”

“我就料到了。经受这么大的事儿，如果能睡得着那就是没心没肺的家伙。”

“哥，你这次去上海干啥？”

“你还有心思管我的事儿啊？呵呵。我去上海办理治疗手续，开始服用抗病毒药物了。”

“哦。还顺利吗？”

“顺利。”

“吃药有啥副作用吗？”

“晚上吃完一种药一两个小时后头晕得厉害，另外白天有些轻微的恶心感。以前觉得挺香的夏士莲香皂现在都不想闻到那个味道，后来改用舒肤佳香皂就好些了。挺奇怪的。”

“有点像怀孕的妇女。某些特别的味道平时不觉得难闻，一怀孕就不想闻了。”

“你怀孕过？”

“没有。你嘲笑我是吧？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哈哈……”程长其实是故意想让气氛轻松一些。

“那你吃药的副作用会消失吗？”

“医生说应该会慢慢适应，副反应症状也会逐步减轻或者消失。其实每个人吃同样的药物副反应都不一样，有些人一点感觉都没有，大部分人有不同程度的头晕恶心的症状，还有少部分人会发皮疹、肝脏损伤、血脂高、白细胞减少等等。所以要定期去验血检查各种血液指标。”

“那你岂不是要经常往上海跑了？”

“是的。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也问过我要不要转到武汉来，我没答应。一来上海的医疗资源相对比较好，感觉在那边看病放心一点；二来对武汉疾控中心的隐私保护力度还不太了解，怕万一泄露了我的感染状况，可能对我家人有负面影响，毕竟目前大家对这个病还是有些恐惧和偏见的。”程长话锋一转：“好了，说说你吧。你怎么会想到自己买检测试纸来查这个呢？”

“……”刘勇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我爸半年前病逝了。当时心里很伤心，给哥打过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哥噎了回来。我知道哥有点生我的气。也怪我自己太软弱，没能勇敢地继续跟哥交往下去。心里想哥，却又不敢和哥在一起。那种孤独无奈的感觉，再加上父亲去世的打击，让我渐渐开始放纵自己去同志酒吧寻找1夜情。刚开始还觉得挺爽挺享受的，后来慢慢的就开始害怕起来。有一次网上看到有人说自己因为1夜情染上了艾滋病，我更害怕了。因为担心身份暴露不敢去医院检查，就从网上买了试纸自己测试。昨天下午一收到试纸，我就自己测了，两个不同牌子的试纸，显示都是阳性。晚上实在是无法入睡，就想起来给哥打个电话倾诉一下。这事儿我不敢和别人说，更不敢和我妈说，只有跟哥说了。”

“你和别人做爱不用安全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