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酒，一戎装，走天涯(我的军旅及同爱记录)(10)

之后,我就在咸阳工作,几乎再没有和张强联系.也没再有他的消息.

第7节

结婚后,张强没有来一个电话.等到他的假期满了的那天,他回来了.在部队的大门口,我看到了他,熟悉的面庞,有些瘦了,头发理的更精神了.他回来了,这天,我好象等了很久,又好象逃避了好久.

他没有叫我,而是向我伸出手和我握手,

我握住他的手,厚实而有力的手

我没有问他结婚的事,他也没有向我说关于结婚的事

他带了很多喜糖,给战友们都分了

晚上,宿舍又是我俩了

“工作还行吧?”他问,声音似乎生疏了很多

“还行,就是有点忙.”我说

“要多谢你帮我照顾着我的任务.”他说

“呵呵,见外了.”的确,我俩都生疏了.

“这几天我去把房间办下来,老婆过几个星期就来了.”他说

“恩”我冷笑着说

他没有理睬我的冷笑

那时我觉得,我们拥有的曾经不是真爱的日子,而是寂寞的安慰

或者,只是我付出了真心

当时,我的内心是痛苦?是不舍?还是绝望?

我也不知道,我就想喝酒

在部队虽有条约,但偶尔喝酒并无大碍,然而嗜酒绝对是个问题,影响很不好

但是我顾及不了,我觉得无所谓.

有一次,喝的七分醉,回到宿舍,他已经躺下了.由于中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酒在空腹中特来劲,感觉胃开始疼,越来越疼,开始痉挛….我手撑着胃,那种疼痛的确要命

“啊….”我疼的难以忍受

“怎么了?哪不舒服?”张强起身问我

“胃….”我的汗珠大滴大滴的掉下来,当时的脸色一定是青白

“要不要去医院啊?”他下了床扶住我

“今天太晚了,算了.”我疼的挣扎着说出这几个字

“还是去看看吧,看你疼的厉害啊.”他扶着我朝医务室走

医务室的卫生员开了一些胃药,吃了,一点P用都没有.部队的医务室里的军医和药都是冒牌的,这是大家多年的经验总结.

回到宿舍,还是疼的厉害,根本不能睡.

“好些没有?”他问

“没有.”我疼的扭曲着脸

“要不我去请个假,带你去市区看看.”他问我

“不用”我疼的没有说话的力气

我的汗珠还是大滴大滴的在流,胃像在被一个皮鞭猛抽,一阵一阵的袭来.

他凑到我床边给我擦汗 “下次少喝点酒,部队领导都知道你喝酒成隐了.”

“没什么”我疼的闭上眼睛

“还很疼吧.”他的手伸到我的腹部帮我揉,语气亲切,熟悉.

那一刻,我突然停止了冒汗,我全身的细胞都在感受他的手.

“王卫,少喝点,要不我也不好受.”他边揉边说,眼神里透漏出一丝茫然和歉意.

不知道怎么的,我眼睛一阵酸涩,眼睛里的水就流下来了,我拼命的忍也止不住,怎么搞的?老子在部队流血,流了汗,吃了多少苦,我不曾流下一滴泪,可那天,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的眼睛酸的厉害,第一滴眼泪闯出来后,后面的眼泪就泛滥一样的肆意而出……

“王卫…王卫….别这样…”我感觉他的声音也沙哑了,大滴的泪花从他的眼睛落在我的脸上.是的,他也哭了,两个大男人哗啦啦的哭了,可笑,可笑……….

“王强,你别走,我忘不了你…”我实在忍不住,用嘶哑的声音说了自己认为不该说的话

“………….”他没有说话,闭着眼睛,表情像刀割般痛

“张强,我舍不得你,我喜欢你.”我连自己的嘴也控制不住了,眼泪放肆的流,我的心在对上天呐喊:求求你,放爱一条生路吧!

“可是我结婚了……今后我只想好好过日子,我们就只是铁哥们”他要紧牙关,擦掉了眼泪,表情立刻变的冷俊.

“可是………”我放不下他,眼睛看着他,奢求最后的希望.

“别这样了,今后你也好好过日子吧!”他说,语气是那么坚决.

瞬间

我的心冷了

我的眼泪也突然止住了,感觉不再有痛苦,有的只是绝望……

“下次少喝点酒吧”他收回了放在我肚子上手,给我倒了一杯茶,然后回去睡觉了.宿舍安静下来了,我的胃还在痉挛,不过不怎么疼了,因为这时,我的心比胃更疼.

两个星期后,张强的老婆来了,听说已经在县城找了个工作.那天下午,张强把她带到部队,战友们都很羡慕他俩,他老婆长的很漂亮,很亲和.

“他是我最铁的兄弟!”张强向他老婆介绍我

“你好!”我和她打招呼.

“大哥你好,听张强提起你好多次呢!”

“呵呵.”我的笑容显的僵硬.我看到张强一直微笑的看着他的妻子,眼睛从不离开她,我想他是真的喜欢她吧.

那天晚上,张强和她妻子在宿舍收拾张强的东西,他们已经申请到了一室一厅,要搬另个家属楼了.而我出去喝酒去了.

回到宿舍,张强的东西都已经搬完了,还把宿舍打扫了一遍.宿舍很整洁,我却觉得并不舒坦.在中间的柜子上,放着半块大理石,上面刻着“永恒”的另一半,这块是张强的,他留下来了.我从抽屉中拿出我那块,拼在一起,呈现楷体的“永恒”二字.我看着这块大理石,感觉悲凉,感觉痛恨! 我顿时有砸掉这破石头的冲动,可是心还是软了,把两块大理石丢到抽屉里,锁上.闭眼,睡觉.

梦里,有是张强在和我喝酒,和我带兵,和我一起送老兵退伍,和他一起睡在一起,一起唱 “军中绿花”……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连梦中也无法逃脱他…

我从来是个干脆的人,无论在军校还是部队,但是,我发现打仗带兵和感情完全不一样,我在感情的世界里,是个实实在在的侏儒.我不能忘记他,我越是要忘记他,脑海里他的身影就浮现的越明显.最后,我只能可怜的在工作中,和他短暂接触了.然而他的话变的很少,他似乎有意无意在逃避我.我觉得,自己有些窝囊.然而不论你痛苦与否,时间总是在流淌,而且无意中又过去了一个季节.落叶缤纷的秋季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