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混混段小兵(又名:榆花开在雪中间)(2)

情感作者:代雄弼2016-01-31

段小兵说,是啊,我哥哥叫路路,我姐姐叫红红。

那只大鹅跟了进来,试图再次攻击我。段小兵先是捏住它的脖子,在它头上红红的冠上重重敲了一下,鹅一下就老实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来,你摸摸。”

我把手伸了过去,它伸了伸长长的脖子,盯着我看,脑袋晃来晃去,一副高度警惕的神情。段小兵把鹅的翅膀打开,待我把手伸过去,他又把翅膀关上。我的手被厚厚的翅膀盖着。

段小兵问:舒服吧。

我点点头。

真的很舒服,毛茸茸的,不仅手感好,还很温暖。

“奶奶说,要把这只鹅的毛给我做件衣裳。”段小兵抚摸着它翅膀上的羽翼,然后拉开,好大好长好宽,真是好看,像电视里秋千上天使后背挂着的那对长长的翅膀。

“啊,要杀了它。”我突然对这只鹅的印象好极了。

“我舍不得。”

那天,我和段小兵除了和那只鹅玩了大半天,喝了他奶奶熬的绿豆汤,还吃了榆钱煎饼。粘粘的榆钱煎饼实在太好吃了,又香又甜,我一口气吃了五个。

其实,那天,除了那顿香喷喷的榆钱煎饼和那只鹅还有点印象,我都不知道我们到底玩了什么。只记得段小兵一直很高兴,尤其是他奶奶问我榆钱煎饼好吃吗,我连连说好吃好吃时,段小兵笑了,笑得很开心,露出一颗小虎牙,脸色也变得生动起来。

奶奶说飞飞这个小同学不错,很爽快。段小兵就靠过来,把我原地抱起,转着圈,再放下。段小兵说,飞飞是我好朋友。奶奶说,恩,好好好,好朋友。还说兵兵人缘真好,刚到城里就交到了好朋友。

走的时候,段小兵拎着他奶奶装的榆钱煎饼,一直把我送到家门口。

3

段小兵总不好意思去我家。直到我十岁生日那天,他才第一次走进我家。

段小兵抱着一只四方小木盒,说:“飞飞,送你的礼物。”

我打开一看,竟然是好多蠕动的小白虫。

我说这是什么啊。

段小兵说:“蚕,特意给你养的。”

“咬人吗?”

“不!”段小兵拿起一只,放在掌心,“来,你摸摸。”

我战战兢兢把手伸过去,冰凉冰凉的。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蚕,也是第一次摸蚕。

那天晚上,我趴在床上,盯着小木盒,静静地看着它们一点一点将桑叶吞噬。夜深人静,我还能听见一阵沙沙的,蚕吃桑叶的声音。

我很感激段小兵,送我这么好的生日礼物,我决心好好的照顾它们。

每天,我开始花费大把时间喂蚕、清理粪便,然后静静地看着它们吃桑叶。

这是一些给我带来希望的动物,它们不断地生长,而这种生长是看得见的,这是让我着迷的地方。

很多年后,看了巴里科的《绢》,我很能理解书中对蚕的赞美。时过境迁,只是几张蚕种,就有了家破山河在的希望,支撑人走到底的信念。

段小兵带领我到处摘桑叶,他教会了我辨认桑树。

有时为了摘桑叶,要走很远很远,甚至划船去江的对面。

他偷偷解开一艘小木船,跳上去,向我招手,我害怕上船,他大笑,说城里人真笨。还说他从小就会划船,经常跟姐姐划船去收网。

上了船,他喊一声走咯,用浆奋力在石壁上一撑,船离岸了。

到了江中心,他停止了划动,把浆往船上一扔,说撒尿了。

我以为他会转过身,避开我,却没有,他就在我眼皮底下把裤子褪到膝盖。

太阳高高地悬挂在空中,那个部位,被射过来的光,照得好像透了明,像一把晶莹剔透的小玉壶,放射出夺目的光。

段小兵说:“飞飞,你也站起来。”

“干嘛?”

“来,一起,看谁射的高。”他竟然用了“射“这个字,想必他经常和村里的小伙伴比。

我犹豫着。

“站起来啊。”他向我挥了挥手。

他的眼睛,好亮,像明澈的湖水,没有其他任何杂质的成分,我被这样一双纯净的眼睛鼓舞了。

我站起来,三下五除二褪下裤子,太阳一照,我那小小的屁股散着一层金色的光芒,白白的,圆圆的,润润的,透着亮。

两串水珠,划出两道亮灿灿的光,像一道彩虹挂在了水壶和江水之间。

“哈,我比你高。”段小兵爽朗地笑着。

“哈,还比你远。”

我不服气,用自己的水珠去干扰他的水珠。他也不示弱,用他的水珠和我的水珠对打。

他喊着:“哟哟,打架了,杀杀杀。”

我被他杀的丢盔卸甲。

上了岸,我们很快找到一棵高高大大的桑树。

段小兵像只猴子,噌噌噌,爬了上去。他在树上向我招手。我不服气,抱着树茎,使出吃奶的劲儿,因不得要领,终究上不去。

“飞飞,你真笨。”段小兵刷地从树上滑下来。

“来,我教你。”

他蹲下,要我骑在他脖子上,“恩哼”一声,他站起来,双手再一举,我腾空而起,抱着树茎开始奋力往上爬啊爬。

爬着爬着,突然,段小兵双手一松,屁股底下的推动力没有了,我心一紧,手一滑,顺着树干滑了下来。

刚跌落到地上,我就捂着裤裆大叫起来。

原来,桑树茎有个尖尖的节疤,我下滑的时候,由于死死贴着树茎,滑过节疤时,哧拉磕过了我的敏感部位,在我小腹部位重重拉了一下。

我撕牙裂嘴呻吟起来。

段小兵拉下我的裤子,哎哟了一声,那个部位又红又肿。

由于脚还崴伤了,段小兵绕道过桥把我背回去的。

一路上,我时不时哼哼着,他吓得几次放我下来,察看我的伤情,还时不时轻轻揉着,说是要帮我消肿。

我难为情,要他停止,他却非常坚持,说不消肿,奶奶看见了会怪他。

我不再阻止,任由他揉,直到第三次,他把我揉硬了,说:“咦,怎么硬了?”

他停手,特意凑过来看个究竟。

我拉上裤子不让他看。

他笑嘻嘻说:“哟,飞飞,你真硬了哩!”

我涨红着脸,趴上他的背,我说,等我好了也要把你的摸硬。

他哈哈笑着,不接话。

到家后,他奶奶帮我涂了清凉油。但就是这些清凉油让我奶奶察觉到了端倪,她的鼻子像狗一样嗅到这种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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