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山的寨子里,喜欢上一个农民,才不觉得有多苦(21)

情感作者:我想留个言2016-11-19

还比如,那天晚上我们在看电视,放的是电视剧《野鸭子》,我看得很开心(我很喜欢这部剧),看到男女主角在乡村里开了养鸭场,他就说:“你以后也可以到我们这边来投资,养鸭子养鸡都找阿哥啊。”

“我可当不来这样的老板,其实应该是你开个养鸭场或者养牛场什么的才靠谱。等我十年后过来时,你说不定养着五六十头牛呢(成年水牛均价一万块钱一头,这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他没接我这话,却转而说到另外一个事,说的时候睁大着眼,额头挤出皱纹,做出很担心的样子:“十年啊,十年后你过来看见你阿哥头发全部掉光了,一根都不剩(他最近头发掉得厉害,发际线越来越高了)。”

我被他傻乎乎的表情惹得想发笑,但又感觉鼻子有点发酸,所以闭着嘴唇笑了一笑:“哎呀,不会的,啊!”而我真正想告诉他的是“阿哥,如果真有那个时候,就算你掉光了头发,我也照样觉得你很好看,和当初的你一样帅帅的。或许,成了光头比十年前更帅!”

不论他表达的这份心意其背后的缘由是什么,好朋友、抑或是兄弟情、抑或是有爱恋的成分,只要他有这份心意,我就有享之不尽的幸福了。

那次他干完一家的装修后休息一天,其实也不是休息,他不干活儿就肯定是去放牛。上午下了瓢泼大雨,快到中午时变成毛毛雨,他悄无声息地就走了,下雨天他是不会叫我的。等我知道他已经出发后赶紧去吃了点饭收拾也准备过去。阿哥老爸又劝我不要去,说下雨天路不好走,还会淋湿。我可顾不上这么多。结果天公作美,我出发没一会儿雨就完全止住,太阳还隐约出来透下气。等我到了那边山伤平时我们放牛歇息的地方,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他。碰到另一个村的放牛人跟我说:“你们那个村有两个放牛的在对面山头去了,你去那边找吧。”我就沿路过去,走着走着我突然想起应该学习阿哥看脚印来判断行踪,于是我弯下腰认真观察起来。路上好多不同的脚印,但我一眼就看到一双又大又有力的。以前我下水田去干活儿的时候,阿哥就把他的那双犁田鞋给我穿,我开始的时候怀疑自己是否穿得下,因为我挺高的,平时穿鞋41、42码都能穿,但阿哥比我矮了好大一截呢,所以脚也应该没我的长吧。结果没想到我一试穿,非常合脚。我把鞋底翻过来一看,华丽的42码。他问我穿着合不合适,我说刚刚好,他就说:

“看来我们穿一样大的鞋啊。不过你怎么脚这么长!”

我很不服气:“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吧?!我人长得这么高,脚当然长啊。你倒是说说你怎么穿那么大的鞋!”

“因为我长得跟你差不多高啊,哈哈哈!”

我能说什么呢,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他的脚不但长,而且好宽好大,光着脚踩在泥土上留下的印子堪称大脚怪。这无疑又是从小到大做过无数农活儿,走过无数山路田脊的结果,而且他小时候除了冬天,一年中其余时间几乎每天赤脚,去哪里都没鞋穿。

正因为我们的鞋都是一个码,所以当我看到那双脚印的时候我把自己的脚放到里面去比了比,更加确定就是他的。可是这串脚印分明是去了又回来了的样子,于是我停住不走,开始卖力喊他:“阿哥!阿哥!”。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而其他山头的放牛人全部都远远地朝我这边看。我正准备再喊的时候,突然听见他叫我了。我原地转了好几圈才发现他就在我们平时歇脚那个山头的最顶端处,正躺在吊床上。那个地方我还从来没有上去过,从下面歇脚的地方望上去,他只有一颗玉米粒儿大小。他说牛在上面树林吃草去了,所以今天他才到上面睡觉。我问他上去的路在哪里,我要上去。他叫我别上去了,他把牛赶下来好了。我不同意,说上面的风景一定超级好,我要上去看。等我爬上去后,我就开始跟他说我刚才看到他脚印的事情:

“我差点就听了XX村那个老头儿的话,跑到对面去找你了。”

“那你怎么没去?”

“因为我看到你的脚印了。感觉好像是过去了但又已经回来了,所以我就开始喊你。”

他脸上写满了惊喜:“哈哈,你也学会看脚印啦?”

“你的脚印很好认啊,这个地方谁有你那么大的脚!”他傻笑不说话,我继续说:“不过我为了确认,就用我自己的脚去比了比,刚好重合,所以就肯定是你的脚印啦。”说完,我上前提起他放在一旁的鞋,翻过来看了一下鞋底,花纹也是对的:“嗯,就是你的脚印。你呀,以后就改名叫X大脚吧!”

“哈哈,我操!那你到了多久了?”

“我就刚刚到而已。”

“下雨天你也过来?”

“这不是没下了嘛。”

“你每次都来,不怕累啊?”

“是很累啊,那么远的路。但这边风景好,而且放牛也好玩啊。”

“这么好玩,你也可以自己来啊?为什么每次我来你才跟着来?”他不是质问,更没有疑虑,而是笑得咯咯咯地在问我,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也不清楚他想听到我怎样的回答。

“我一个人干什么?!你不来,我找谁说话!那样就不好玩了。”

他又不语,只是笑容中多了一丝腼腆。

我接着问:“你有没有料到我会过来啊?”

“嗯,我想如果雨停了你应该是要来的。”他已经清楚我的习惯和行踪了。

“哎,你快下来,该让我享受一下吊床了。”

他哦了一声赶紧翻身下来,然后说:“我们换个位置,这里太高了。换个更舒服的位置给你睡。”然后我们就换了两棵树把吊床重新系好,可是有一棵树很细,我感觉不妥当,不敢坐上去,想让他换一棵树。他说:“没事的。肯定没问题,我说可以就是可以。”

我还在迟疑,于是他跐溜一下跨着坐在上面:“我来试给你看。看看,是不是没问题?”

我看的确满牢固的,就闭着嘴笑,不接他的话,只是用手示意他赶快下来,该我上了,这样做故意杀杀他的得意。等我坐上去之后,感觉离地面挺高,旁边又没有石头可以借力让吊床摇晃起来。他见我动不了,二话没说就站到吊床尾部,一只手把着绳子开始摇动。他一边摇,我们一边聊天。聊了不知道多久,他还在要,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也“心眼坏”地让他继续摇。他大概是手有点酸了,于是两只手都把着绳子摇,伴随着动作,他的身子一前一后地晃动,跟船夫划双桨一模一样。我看他这个憨憨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他不好意思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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