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三部曲:未名湖畔的爱与罚(121)

情感作者:逆旅大人2021-12-02

我有一个朋友,现在大约正是处在这么一个境地:还在往前走着,隐约地看见了光,但还不知道它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也不太清楚,说实话,自己要找的是什么。

我跟大家提过,他是我的一个师弟,叫于雷。他现在的男朋友是MOTSS上面一个有名的水车,ID很复杂,叫i_love_torpedo,我翻开字典查了一下,最后那个单词是鱼雷的意思。后来有一次版聚,我认识了他,知道了他的本名,叫欧阳寒,是京大法学院的。我当时就晓得,他的那个torpedo,和我的那位师弟,是一个人。

因为他的ID中间有个love,所以挡住了一部分胆小的人,但我知道版上喜欢他的人是很多的,有两个还曾狂热地追求过他。但他倒是横了心的,任别人怎么打击他,说那个torpedo定然是直男,也照旧一意孤行。他大概是觉着没有自己掰不弯的男人吧,这话说得有些绝对了——若只是大多数,我也同意。

但于雷多少有些不同,就算他有成为同志的潜质,我相信陈可——一位刚刚离队的队友,也会是他的第一目标。也许是个人眼光偏好不同吧,我总还是觉得陈可给人的感觉更美好一些。

圣诞夜,我和男朋友在一处酒吧泡到两点多才意兴阑珊地回到住处。他一头倒下睡了,我却没什么困意,打开了电脑。

先收了一气邮件,多是朋友从五湖四海乃至太平洋的那一头发过来的。他们当中有一半人已经找了工作,剩下的里头再有一半出了国,其余的才是像我这样,依旧在象牙塔的庇护下尽情地享乐。

接着从收藏夹里点进了论坛,登陆,习惯性地先往MOTSS找去。

最新的帖子是i_love_torpedo发的,题目是:Torpedo爆炸,爱情的火花——祝贺我追人成功。

我颇替于雷和陈可感到遗憾,从我第一眼看到他们两个起,就始终觉着他们是属于彼此的。美国人管这个叫chemistry——人和人之间的化学作用是不同的,有些可以彼此相溶,有些要自动分层,还有些只要一碰着就会剧烈反应以至于爆炸,于雷和陈可应该是属于最好的那种。

可不管怎样,事实就是事实,我还是很有礼貌地跟了一帖,衷心地祝福这个小弟弟得到自己的快乐。这只是一个起点,我说,不管是多么佳偶天成的情缘,用心经营都是必需的。

我很奇怪这段话居然是跟欧阳说的,而不是陈可。

他那时居然还在,很快就回了一帖,说他比会把这段感情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没有多么复杂的原因——只是他真得爱于雷,真得。

既然他俩的事成了,两个人我又都认识,便琢磨着什么时候拿于雷宰上一刀,蹭顿饭吃。可当时正是复习考试的当口,那小子乱七八糟的事也多,拖来拖去的,竟拖过了寒假,到了开春返校之后,才吃上了他的这顿饭。

起先拿这事问他,他还有点装傻,后来见我掌握了确凿证据,便也放开了。我俩认识了七八年,这还是头一次聊了些不那么肤浅的事。

说起陈可,我问他俩是不是有什么事闹翻了,把人家给气到国外去了?于雷坚决地否定了这种说法,表情很复杂,有些气愤,又似有不忍之意在眉宇之间。但他还是很诚实地告诉我:陈可的离开让他很伤心,因为他确确地曾经爱过他。

那现在呢?没感觉了已经?我问他。

“不爱了。”他咽了口饭,挺干脆地说,都没正眼瞧我。

是啊,你现在爱的是欧阳了。我说。

“也不尽然。”他摇了摇头,我知道他还有些话没说出来,大约是不好表述,我也就不问了。

他今天的说法让我有些失望。爱情虽说不能够永恒,也不至于这么短暂!若说人能想爱就爱,想不爱就不爱,我不相信。

毕竟,关于爱情这个东西,没人能说清它的起灭,没准到了哪一天,他发现自己对他的爱又萌发了,抑或从来未曾消失,也不一定。但无论如何,只能到了那一天才能够知道了。

61、于雷

那天的新年音乐会,他终究还是没去。于雷觉着这样太过对不起那位替他领票的同学,一再地允诺会做出补偿,但那张票,终还是让那哥们找别人去了。

他实在是不能说服自己,去音乐会上看陈可的表演,会给自己带来除了痛苦之外的什么别的东西。再者,他现在已经有了男朋友,也不该再去看别的男人的音乐会了。

但显然的,这只是一种借口,因为有了男朋友的事实并没有阻止他继续频繁地与室友发生性关系。

不知道是否与考试压力有关,于雷最近的性欲有些亢进。欧阳自然也是好的,但李明的风格更rough一些,比较符合他现在的需要。

于雷最青睐的地点有两处,一处在学生会办公室,和欧阳,一处在熄灯锁门之后的小四教,和李明。这两处虽不那么安全,但在意象上却更有刺激性,而且这样的环境下所创造的那种极力压抑的呻吟声,是于雷所喜欢的。

考试还剩下两门,团委的一把手就打来了电话。他这次果真动员了五六个京大在读的官宦子弟,说是二十三号由他来安排大家见见,一起吃顿饭。于雷晓得这个场面若是不去,那性质可比拒绝入dang还要严重,是要被他爸和大伯严厉批评的。

法学院大一的课二十号考完,大二是二十二号,于雷让人定了二十四号的票,留两天在这儿陪欧阳玩玩。这一个月来他的心情十分的好,因为那个孩子天天都给他发短信,有时是三四条,有时是十来条,只要一刻不见,就想念得不行。

他开始不后悔,而且欣赏他们的这段关系了。他知道自己被想着,被爱着,被惦记着,单是这样的感受,也可称之为幸福了,更何况他对欧阳的喜欢是没有疑问的。

二十三号吃完那顿无聊饭,于雷便拎着行李去了欧阳家里,第二天直接从那儿走。他们家就在西城,离火车站没几步路。

欧阳的父母看来是久闻于雷的大名了,对他分外热情,再三再四地感谢他一直照顾他们儿子。

“应该做的。”于雷说。这倒是实话,只是意思和欧阳爸妈理解的稍有出入罢了。

晚上他俩挤在了一处,欧阳他妈本来说要欧阳睡到客厅去的,但在于雷的竭力劝阻下,也就作罢了。欧阳头一回和于雷睡在了一张床上,兴奋得无可不可的,一会儿爬到他身上,一会儿从后面抱着他,耳鬓厮磨,唇齿相亲。于雷喜欢他的动作,熟练,却总带着点孩子般的羞涩——他知道这也不过就是一种姿态,但并不妨碍自己对他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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