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三部曲:家住西泠余姓苏(41)
情感作者:苏泠西2016-02-14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在我病床左前方的吊瓶架子上贴了一个便签纸,上面写着:
“西西,要是醒了千万别乱动,我给你买粥去了,马上就回来。”
落款儿是“张箫”!
天啊,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里啊?我和张箫不是才从翠华山回来么?带着这一连串的问题,我呆呆地望着那个便签纸,直到护士小姐来量体温,我问她我怎么了,那护士姐姐干脆利落地说:
“感冒,发烧,膀胱化脓。”活脱脱像报时器。
等她顿了一会之后,我不禁诧异道:“啊!这么多?不会吧,怎么会这样啊?”
那姐姐冰冰地、批判似地说道:“发炎了呗,你知道不,你都睡了快2天了!”
我默念道:“两天了啊,这么久啊?哦,多谢您照顾啊!”赶紧谢谢人家,落在护士手里还不得赶紧识相些,那只有更多的苦头吃了。
那姐姐面颊微微乐道:“行啦,你哥比我们更着急呢,都两天没睡觉了。”
我诧异了,“我哥”?我哪来什么哥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姐姐拔出体温计,读了数说道:
“38度,体温下来了,你刚来那会儿啊,足足有41度5呢,你可是我见过体温最高的病人了。”
我答道:“不错嘛,在您那儿还占了一个第一啊。”本来想说“夺了您的一个第一次的”,想想还是算了,她又不是张箫,干嘛这么挑逗她啊,那姐姐搭讪道:“行啦,别贫了,还得输几天液,先彻底退了烧再说。”说罢姐姐转身就走,正好张箫推门进来,那姐姐便冲张箫说到:
“大英雄,你弟弟醒了,还杀不杀我们了?”
张箫望望我,然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
“当时着急,冒犯冒犯,改天一定负荆请罪哈。”随后就是躬身作揖状,那姐姐扭过头来,笑笑说到:
“你这个哥哥,真厉害。”说罢关门就走了。
那姐姐一走,张箫便兔子似的跳到我的床前,一边摆弄那个保温杯,一边说道:
“你可算是醒了,着急死我了,快来,成热把这个粥喝了吧。医生说了你只能吃清淡的粥,连主食都不能吃,快来。”
说着已经用勺子舀了粥送到我嘴边了,我此刻望着张箫通红的眼睛,茂密地胡茬,干裂的嘴唇,再想想他都两天没睡了,我哽咽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胡子,说:
“辛苦你了。”
张箫看我这样,把勺子放进保温杯里,说到:
“好好地哭什么,乖,快喝粥。”
又一次把勺子伸过来,我张口喝下,伴着眼泪喝的,不知道嘴里真不知道粥是什么味道,但是心里已经把这粥列为了今生美食之首了。喝了几口之后,我突然想起护士姐姐说的“我哥”的事儿,便问他:
“你干嘛和护士说是我哥啊?”
他涨着脸说到:“这不是怕他们不好好治病么。”
我往往那个便签纸,和他说到:“你看便签纸上,你姓张,我姓苏,怎么会是我哥嘛!”
张箫眼睛一眨,坏坏地笑道:“表哥不行么?我是你二姨家的表哥啊,这样一来不仅姓氏可以不一样,连血型啊、籍贯啊、甚至基因都可以不一样。”
一听他这话我顿时笑喷了,呛死我了,张箫啊,你真有才!当我把这个理由告诉陈曦之后,陈曦也大赞精妙,精妙,于是乎在某些特殊的场合,张箫便是我的表哥,我呢,只好是他表弟了!
说实话当时真不知道是身体太虚弱,还是很享受被张箫喂饭,总之那一盒子粥是他一勺一勺喂完的,这个不能算我占他便宜吧,想当我表哥不得有些表示么,呵呵。看着他干裂的嘴唇,问他为啥不喝水,他淡淡地说了句:
“喝多了上厕所,麻烦。”
听了他这句话,我心里热热地,他就为了守着我,一刻不想离开,居然两天没怎么喝水……。想着想着,便有些尿意了,等到张箫洗干净保温杯回来,我和他说我想撒尿,让他扶我去,他顿时很兴奋,让我等等,他激动地跑了,透过走廊的回音才知道,他去护士值班室了,扯着嗓子兴奋地和护士说我要撒尿了,哎,我心想:至于么,不就撒个尿么,还弄得这么热烈的。没过多久他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小便器,和我说:
“护士说你还在发烧,别去卫生间了,就用这个吧。”
我尴尬道:“这个不好吧。”
张箫:“嗨,这有啥不好的,你那玩意儿我又不是没见过!”
好吧,拗不过他,而且自己身体也发软,就用这个吧。但是我还是要求张箫把脸扭过去,张箫说:
“好,好,还弄这么神秘。医生说了,只要你撒尿,就表示你的膀胱开始工作了。”
这厮说着说着就把头扭过来了,弄得我顿时一个紧张,尿不出来了,然后却听张箫这厮吹着口哨,像哄小孩子撒尿一样,还不时打趣道:
“小Baby,别紧张,尿尿吧。”
哎,遇到这么一个调皮的张箫,我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了啊?
66.
马上要元旦节了,我要好好陪张箫,特意多赶一些出来,呵呵。
续前一节。
护士姐姐来给我打吊针了,径直把那条橡皮带绑在了我的右手腕上,我就很诧异地问她:“你为什么不打左手呢?”那姐姐愤愤地说道:“问你哥!”
难道这个也和张箫有关?转头望望张箫,这厮又是一脸赧然。当那姐姐开始摆弄她那套瓶瓶罐罐的时候,我就开始害怕了,童年的阴影又爆发了,我把头转向一侧,紧紧地闭着眼,狠狠地咬着牙,左手还攥着被子,一副就义相,那姐姐一看我这样儿就乐了,说:“这么大小伙子了还害怕打针啊?”
我赶忙睁开眼,解释道:“没有啦,只是累了。”说罢又紧紧闭上眼,这时只觉得我的左手被人握住了,估计是张箫的,然后就是一下微微地像是被虫子叮咬的感觉,随后就是那个橡皮条松开的声音,我诧异地问道:“好了?”姐姐没理我,麻利地调了调流量,收拾她那一盘子东西出门。
护士姐姐走后我便问他刚才姐姐的话是啥意思,张箫不好意思地说:
“也没什么了,就是你刚住院那天,她扎吊针就扎在你左手上,结果还没几分钟你的左手背就鼓起一个大包,而且血都回到输液管子里了,我就找她过来,她试了试还是不行,换右手后才好,很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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