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山的寨子里,喜欢上一个农民,才不觉得有多苦(51)

情感作者:我想留个言2016-11-19

“嗯,知道了。”我答应他之后没有立即上车,想目送他走了再上。

他听到我“听话”的回答,脸上极其细微的笑容中带着几丝得意,他稍稍低头,眼珠轻轻上翻地扫视了“围观”的人群一圈,然后又看了我一眼,才掉头开车回去。

平时的聊天中,他也时不时感叹说我是北京过来的,是XX毕业的,又是X士,还是做什么工作的,然后说他自己没文化,又找不到钱,就是一个农民,说完后习惯性地摇头加苦笑。虽然是开玩笑的口吻,但他多少还是对这种所谓的“差距”有所畏惧,即便不是说俩人要在一起,作为朋友、作为兄弟,他也没办法一时半会儿就甩掉这个包袱。

写漏了一小段,说的还是他喜欢跟我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

其实这么久,我虽然和他一起到集市上很多次,但只有一次赶集是我俩一起逛街买东西。

那天他异于往常的兴奋,可以说是亢奋,比我们平时在山上聊天还要开心。我们一起逛超市,他要买洗发水还有沐浴露,我就帮他看,我们一起讨论哪个划算哪个不划算,哪个好闻哪个不好闻,洗发水他说要买海飞丝,海飞丝洗了他头发没那么油而且掉得没那么多。我就选了一个什么坚固发根的款扔给他:“这个好,太适合你了,你看!”我脸上做出一副小小嘲笑他的表情,然后就到货架的另一头去买我的洗衣粉了。他看到我的表情,知道我在笑他掉头发要成秃头了,所以他接过我扔给他的洗发水后,还有点嘟着嘴问:“这是什么?”在超市里,我们一直相互揶揄着,逗笑着,完全不把跟在我们身后的貌似是超市老板的女儿不当回事。

买完我们要的东西,付了钱正准备走的时候,他尽然去开保鲜柜要买饮料喝,他平时是根本舍不得的,他先拿了一瓶绿茶,然后叫我来选,我选了很久拿了一瓶醒目,然后他开钱了。我们都买了很多东西,挺重的,我就把我提的环保袋打开说:“你把东西全部装到这里面吧,待会儿你买其他的才方便。”他放进来了后,我把手提带塞给他跐溜一下跑了,他在后面一句:“我操!”然后就卖力地提着那既大且沉的一袋东西追上来跟我并肩走着,我就打着空手。然后我们去买马药,去买菜种,一路上相互揶揄着,这些轻的就由我拿着,中途又遇到一个他的老同学,他就去跟他聊了几分钟,他没叫我等他,我也没问他要多久,很自然地我就在稍远的一旁等着他,他一边聊天一边时不时看我一下,确认我还在不在那儿,他聊完后我们再一起去邮局,我要寄东西去北京。

到了邮局,我跟那个已经熟悉我的大姐闲扯了两句,她虽然知道我在这个寨上已经很久了,但他一直不知道我究竟是来做什么,到底呆了已经有多长时间。这时她就用当地的汉话问起阿哥来,阿哥就开始如数家珍地介绍我,除了回答邮局大姐的问题,还跟她说我是哪里人,说我来这里一点也不怕苦,他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说我住在他们家,说我还有两三个月就要走了...

昨天和阿哥一起去城里买收谷机,我坐在摩托车上打瞌睡,索性把脸深深埋在他的左肩,我的头靠在他的左耳后方,他问我:

“怎么了,是不是冷啊?”

”没有,只是想睡觉了而已。

“一大清早就打瞌睡...”

我们就这样,快到县城,我才把头抬起来。

今天我们干完农活儿回家,我坐在摩托车后吃冰棍,风吹太大,冰棍化得我满手,黏得慌,我就把手往他肩膀上磨蹭,想蹭干净了。

“你在干嘛?”

“我手上糖水太多,想抹干净。”

“操,你怎么能这样做!”

不搭理他,反正已经不粘手了,反正他的衣服脏得像叫花子。

有一些内容,但总没有那份心思去更新。

阿哥一会儿说在家里继续做装修,一会儿又说要出去,他自己恐怕都心意未定。

现在我感觉他越发地在人前时和单独跟我在一起时的表现很不一样,玩笑、话题和眼睛都不一样,最主要就是眼睛,他跟我单独一起时我们总是很踏实地看着对方说话,会很自觉地读取眼神信息,在人前则不可能有这样的交流。

那天下午突然下起小雨,秋收作业临时停工,阿哥就去放牛了。但我当天去县城办事,回来不见他,问了阿嫂我才去放牛的地方找他。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寨上一个老大哥也要去那边放牛,他问我去哪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于是老大哥就让我搭他的摩托车一块儿过去。到了那边发现,由于是突然下雨,所以放牛的人都是暂时性地来看一会儿,他们全都聚集在一块地方,并不像以往那样单独或者三三两两在一起,这次真是好热闹好壮观。还没下车我就远远看见阿哥一个人坐在一个地方,不在人群中。等一下了车,一个迎面来的大叔扯开嗓子问:“来做什么啊?”

“哦,来找XX。”

于是一群妇女们全都看向我,说说笑笑,表达的大概意思都是“哟,小X又来找XX放牛了。”然后又集体看向阿哥那边,七嘴八舌朝他说话,大概意思是说:“XX,小X又来找你了!”

经过妇女们这一说,远处的阿哥开始笑得合不拢嘴,我看到他笑,原本必备的身子突然感觉很有劲儿,于是我就像小孩儿一样蹦蹦哒哒,在田埂上小跑着,很灵巧地避开各种割腿的杂草。到了阿哥处开始聊各种话题,又聊到关于我说不想工作了,想自己做点小生意这茬,我们就开始玩笑起来(我并非完全玩笑,我在遇见阿哥之前就有这样的想法,而现在我这种想法很强烈,我多么希望阿哥能跟我一起创一份小小的业)。

阿哥说:“以后我就去给你当个搬运工。”

“当搬运工,太大材小用了。”

“我靠,你看我能干什么,我就只能干点力气活啦,什么都不懂。”

“我要是喊你去,那肯定是让你做二老板。”我说这句话的语气其实很认真。

阿哥听到这话,有那么极短的瞬间表情有点变化:“我什么事都不会做,我能去干什么!”

“不会做事,就去管人去。”

“我自己都管不好,怎么还去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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