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悲剧同志小说:受伤的芦苇不开花(32)

情感作者:鲍林康涛2021-12-02

一进屋,我倒在床上,蒙头便睡。心情甚糟。

咚咚咚,有人敲门了。

我动了动身子,没起来。

敲门声继续,还伴随轻轻呼喊的声音:“涛子,开门。”

我起身,跳下床,三步两步急促来到门边,打开暗锁,用力拉了一下门。我把头抬得高高,嘴巴张得大大,想冲他一阵诸如“滚”、“别烦我”、“去死吧”之类的破口大骂,但一触及他那哀郁的目光和那张真实而熟悉的脸,脑海所有存储的冲动言语瞬间烟消云散。

面对这个人,我想骂,骂不出来,我能做得,只有痛,痛了再痛,一痛到底。

“涛子,我给你送饭来了。”

我看了他一眼,耷拉下了还放在暗锁上的手,转身,有气无力回到床沿,趴在床上,脸蛋钻进被窝,双手抓住被子,一下一下,抖着身子,抽泣起来,偶尔还出声。我已实在无法承受那种痛了。

“涛子,对不起。”他坐在床沿,一只手轻轻抚摩我后脑发丝,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再怎么,饭还是要吃。”

“你个混蛋!”

我突然从床上跃起,双手揪住他前胸的衣服,用头撞他的胸,奋力捶打起他来。

“当兵也不打个招呼,你想就这样走掉。。。。。。你。。。你不是人。”

骂完,我再也不堪忍受,呜呜地哭起来。

“涛子,对不起。”

他哽咽着,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是未能控制,他是个坚强的人,想必,他也伤心了。

那天晚上,灯一直亮着,小康一躺下,我就扑到他身上,撕他的衣服。

当他赤身裸体真实呈现在我面前时,我奋力压在他身上,用力在他的肩膀上咬,力气真是大呀,两排深深的大红印,血丝从里面渗了出来。

我疯狂地亲他,肆虐咬他的各个部位,掐他的肉,我揪住他的命根,张开嘴就咬,咬他的□,咬他的□和□表面的皮。

我边咬边扯他的□,拔了一根又一根。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小康,觉得自己很可怜,我就越发使劲和卖力,越发使劲和卖力,又越觉得自己可怜。

咬着咬着,我自己就啜泣起来。我一边啜泣,一边动作,还一边看着他。

哦,天哪,我是多么喜欢他,我多想拥有他,永无止境。可惜他不属于我,很快我就见不着,亲不到、摸不着、咬不到。。。。。。

我啜泣得更伤心了。

实在哭累了,我就停止了哭泣,坐起来,一哽一哽的,呆呆地盯着小康看,看他的忧郁眼睛,性感的嘴唇、帅气的脸庞和他那魂牵梦绕的健硕身子。看着看着,他梦幻般的裸体幻化成一把很利很利的尖刀,向我飞来,刺向我的胸膛,扎住,猛地一绞,绞出一个洞。再慢慢沿着洞边,一下一下,洞越来越大,我的胸膛全被剜开了。

痛呀,痛!

尖刀伸进去割五脏六腑时,我已痛的失去肉体知觉,只有思维和听觉、触觉在头顶冒烟、盘旋,我听见沙沙沙,肝肠被割断的声音,接着,感觉到了机械和肌体碰撞的流畅。很快,我整个人被尖刀架空,只剩下一副躯壳,没有灵魂、没有思维的躯壳。。。。。。

第二天,被闹钟吵醒,睁开沉沉的眼皮。小康已经走了,留下一张字条:涛子,我把闹钟定时拨晚了半个小时,实在困,你就再躺会儿,大不了不去上早课。我们28日统一从县城走,据说要坐四天火车,才能到W市。我会给你写信。。。。。。

小康是28日从县城工人文化宫球场出发,我去送了他。

欢送仪式结束后,一身戎装、胸佩红花的新兵徐徐上车。墨绿色的大军卡车上,一堆堆穿军装的兵崽,像一网刚从水中捞起的鱼,那么多,乱乱的,可远远地,我一眼就看见了小康,他正对我招着手。

那天,他尤其好看,不是个别地方好看,是全身每一个地方都好看。

飒爽英姿,尤其的帅气和英俊。一看见那张脸,我的心就动了一下,眼圈立马红了起来,心像是被一根绳子绑住使劲往外拽。当墨绿色的军车徐徐远离我的视线,我连挥手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任凭泪水肆意在我脸上流淌。。。。。

这个男人,喜欢啊,打心眼喜欢,可就这样离开了我,他说过要陪我登长城、住皇宫的。。。。。。

离开了,彻底离开了,如果说小康选择南良中学就读,我感到过绝望,但那并非真正的绝望,冥冥之中,我还在等待,还在期盼,希望的火种没有就此熄灭。而现在,已经彻底灭了,成了一堆冒不出烟的灰烬。

我能做得,只剩下回忆了,纯粹的回忆。回忆他对我梦一般的脱衣程序,回忆瓜棚里,他趴在我身上,将他的肚皮贴着我的肚皮缓缓移动,然后越过我的□。他一遍又一遍重复这一动作,好像是动物求偶的仪式。他在我身上移动的同时轮番吻我的嘴唇和耳朵,舌头在我脖子上舐来舐去,像极了南非草原的草丛深处一只漂亮的豹子可能做的那样。。。。。。

而这一切,将不复重现,我真切感到了生命的绝望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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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章

有这么一句话:喜欢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钟,爱上一个人只需一分钟,忘记一个人,却需要一辈子。

我不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喜欢或是爱上小康的,但我知道,忘记他,我做不到,别说一辈子,八辈子、十辈子也做不到。

我还是想他,说好不想,可就是想。有时一想就是一晚,辗转反则,彻夜未眠。尤其是那天,回龙溪的巴士上,我碰见了小康在龙溪中学的同学金琳,一个考取了重点高中很漂亮的女孩子。

我们无意谈到了小康,她的话让我感到震惊。

“哦,你说鲍小康呀。唉,就差一分,真可惜,要不是考数学流鼻血,他肯定考取一中了。”

“流鼻血?”

“是呀,我和他在一个考场,离交卷大概还有十分钟时,他突然流鼻血了,怕弄脏试卷,他就一直仰着头。等医务人员把棉球送来,处理好,时间已经不赶趟了。。。。他向考官申请延长考试时间,该死的考官一点人情味也没有。。。。。他是哭着离开考场的,他说他最后一道计算题只写了一半,结果都还没算出来。”

“回龙溪后,听说有人看见他一个人坐在蓝河滩的林子里哭,哭完后就回家了,后来好象再也没回过学校。。。唉,你不知道,他是我们班上学习最刻苦的一个,时常在教室点蜡烛看书到半夜,英文单词熟得可以把本单词手册从第一个字母背到最后一个字母,全校的人都知道他的目标就是考重点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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