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泰国做了性别矫正手术(5)

情感作者:汐玥2022-12-05

“祷告”、“冥想”、“与神对话”,也许对读者来说,这只是“思考”而已,这段时间我需要这样做,并且仿佛陶醉在交响乐中那样,感到灵魂的震撼。信仰就是这样的东西,不是为了逃避真实,而是为了面对真实。

在触动全身的神经,在这个过程中,唯独无法感受到左眼到头顶区域。

这让我想起了针灸刺激神经,于是我提出针灸理疗,王主任也说正在给我安排,但针灸需要一个月后,肿胀减弱一些后才能使用,否则只会增加肿胀。

从跨性别圈里的朋友,教会的朋友,到给我衣服的高中同学,再到大学的好哥们,大家陆陆续续地来看望我。

随后从27日开始,大约到3月2日,眼皮能微微抬起,但几乎是靠额头肌的力量提起来。

第4周后,眼皮的神经逐渐恢复,可以适度地抬起,但左眼的眼球歪斜,无法和右眼保持同样的角度。

3月5日,时隔一年多,我又一次给父亲发了邮件。因为,我原本期待,做完整形后,在远处看看父亲的样子,或者相认,但是现在的样子,让我无能为力。

3月8日,父亲给我回了邮件,他说这一年里,他很痛苦,但是,请不要放弃联系。

3月11日周三,我给父亲回了一封信:

“我的朋友说我有个好老爸!一位爱着我的老爸!

我不想去憎恨命运,因为即使命运如何坎坷,这个命运给了我一个好老爸!

我感谢上帝赐予我一个看透世界的灵魂,赐予我一个善良、纯真、正直、不愿轻易放弃的性格,赐予我这么好的爸爸和妈妈。”

3月13日,开始针灸,但随后的3周下来,依旧没有起色。

4月初,美容院也觉得拖下去没意义,于是我开始找律师。

争论的焦点基本上停留在“手术同意书”和“手术过失”上。

而美容院找的律师一张嘴的十几万的态度,更是让我大为改观,我开始更强硬的对待这次谈判,我要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钱有多少算够呢?这不仅仅是作为一个受害者的索赔维权,更是要给他们带来惩戒。

这期间公司老板希望我偶尔回去帮忙,按天给工资。当时我几乎把手头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律师。

5月下旬,彩虹团契的人找到我,邀请我参加聚会,生日也是在团契里过的。在6月下旬,团契为我垫付了车费,一起到上海参加退修会,退修会上我做了十分钟的见证,帮助更多人鼓足勇气。

在美国通过同性恋婚姻之后,大家在各自的教会则感受到了负面的冲击。

我则分享到:人们对名词的定义并不同,同性恋在科学和我们心中的定义中是天生的,但在教会的定义中是后天的一种行为。这是双方无法达成共识的根本原因,但其实我们也反对非先天的同性恋行为,这并不矛盾,不能说教会里没有真爱。

和美容院持续了几个月的调解,直到7月下旬才完,期间几次险些提起诉讼。最后还是私下协议,内容因为协议关系,无法透露。

但我仍要说明自己的感受:

人命是否有价?我一直非常看中的是手术同意书,这样的风险不告知,谁有权利决定我的选择与生命?

和利益挂钩,人命只是利益的成本。

我是受害者,所以我更有义务和责任,去告知更多的人,能救更多人。

更多的受害者不仅带来个人与家庭的痛苦,也是需要整个社会来承担的,比如残疾人的福利就是税收的部分。而不好的方面,都可能带来犯罪隐患。

然而这不是一家美容院的事,这是社会土壤造成的。

如今我有了手术赔偿金,可以做更多想做的事,买了一些衣服。

10月初,第一次照艺术照,看到照片中不一样的自己。虽然笑容比较僵硬,姿势摆放不正确等,但我留下了一份珍贵的回忆,生命的又一次纪录。未来一定会更好,我相信。

有人会疑惑,我做了那么多手术,是不是更痛苦了。如果我的梦想是登山,在我第一次登山的时候遇到山难,我失去了一条腿,和我一开始就不敢尝试,哪个更痛苦呢?我比没出柜之前,幸福的太多了。所以我选择了继续做鼻子整形,做好准备,第二次登山。

11月份,我做了鼻整形,矫正了鼻中隔的骨性,据说是鼻整形最难的。我选择了北医三院,是因为这里有能力对发生的意外进行急救。

而我的公司因为这件事,决定不再续约,这其中老板也有很多自己的顾虑吧。

给我手术的医生说我很有勇气,那是因为我是反射真理光芒的镜子。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着不同的残缺,而这一切在整体视角中都是必然的,这让我更快地接受过去,更简单地活在当下,也更轻松地去面对未来。

这件事并不该成为我生命的绊脚石,反而应当成为我生命的动力,成长的依据。

上帝一直拖着我,他害怕我掉下去,掉到深渊、深谷中去。他又推着我,让我前进,不让我逃避。

在彩虹团契里,我和大家分享到:

爱决定了我们的关系,而不是关系决定了我们的爱。正如我们因为爱,才成为了朋友,才成为恋人、才成为家人。如果让关系决定爱“我是你的母亲,所以你必须……”“因为我是你的丈夫,所以你就要……”,把胁迫当约定俗成,就只能活在捆绑的罪中,陷入痛苦的深渊。父母对孩子如果没有带“目的”,就不会有重男轻女这样的事发生了,而更多的领养儿童,选择赡养他们的养父母。

我要让真实的自己站出来,面对社会,面对世界。这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家人、为了现在是跨性别的人,以及未来出生的跨性别者,以及那些不是跨性别者的人。

真爱一个人,就是尊重这个人被造的特殊,就要接受每个人与生俱来都有的特殊。我保护自己的人权,就是保护所有人的人权,丢弃任何一个人的人权,都是在丢弃自己的人权。

世界并不矛盾,但请抬起头,看看这个真实的世界,看看真实的我们。

“如果我们不再有头颅,我们可以把人生的价值换成一个性器官的目的论。但我庆幸,我是一个有头颅,会思考的自由人,这是与生俱来的自然原则。我的人生价值,绝不是那种被传统道德所赞誉的生育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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