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痕 作者:肖红袖(32)

情感作者:肖红袖2011-04-15

我心想,这是谁呢?怎么我们镇子上还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吗?

他们三个停了摩托车,到我身边坐下了。

沙宣也不做介绍,大大咧咧地说:“丁泽旭,你先陪我哥聊天,我和你哥在去接个人来。”

他们把这个小朋友丢给我了,又骑着摩托车转出去了。

我想这个疯丫头还真有不少狐朋狗友,不知道又要玩什么新花样儿。但她这些朋友都太小了,跟他们又有什么好玩的。而且眼前这个叫丁泽旭的小毛孩儿,从侧面看脸上的乳毛都没脱似的,还没说话脸先红了,十足的未成年儿童,没劲儿。

我懒得理他,一个人无聊地坐着,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

他说了句:“你是我们老大的表哥对不?”

我突然有些想笑,心想沙宣看来还真的混得不错,多大的孩子都叫他老大,这真是件又奇怪又好笑的事情。我斜着眼睛看了看了他,哼了一句,是啊,怎么了?

他有些献媚般地笑了一下说,哇,她说你可厉害了,在学校里一个人打十个人,谁不服就打谁,现在干脆不上学了,真厉害!

搞了半天沙宣就是这么宣传我的啊,我忍不住笑了一下,估计看起来我不象猫仔那样是个文弱书生,但也不至于就象个凶神恶煞嘛,还搞得小孩子无限崇拜似的。

我说你别听她瞎说,你是谁?

他说我是丁泽旭啊。

我说我刚才听到了你叫丁泽旭,我是问你,你是谁家的?

哦,丁孝康是我哥,我叔叔家的哥哥,是不是表哥?

我说蠢蛋,那是堂哥。不过奇怪,你们不都是孝字辈的吗?你怎么叫丁泽什么?

他说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问你读几年级?你今天不上课吗?

他说我早就不上学了,上学太闷了,我跟我哥一起玩。

我说你多大?

他说十六岁。

我说看起来不象……十六岁你不上学,就这样混能行吗?

他突然笑了,他笑起来真是漂亮极了,他说你还说我?你都退学了。

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沙宣他们又骑着摩托车兜回来了,这回带来了一个女孩子,看年龄和他们差不多大,但打扮得很社会化,还化了妆。

沙宣对我挤眉弄眼,推了推那女孩子,说:“哥,我给你介绍个朋友,我的好姐妹小诗,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哦。”

我丢了句:“你中风啦?挤什么眼睛啊你?”

小诗羞答答地往前站了站。她并不正眼看我,但睫毛很长,象把小蒲扇似地扇呀扇,画了眼线,看起来也挺漂亮的。

于是这几个人从小公园出发,小康骑着摩托车带着沙宣和他的弟弟,我和小诗做在一辆载客的三轮摩托车上,一路向北。

北边,镇子的最边缘有一座山,当地人称为北山——这名字实在没什么创意,就是因为它靠北,自然,山脚下那条大河也就被叫为北河了。

此刻漫山遍野都是金灿灿黄艳艳的颜色了。天空很蓝,空气非常清新。

下了车我才看到小康提了个大塑料袋子,里面应该是些吃的东西,看得出还有一瓶酒,呵呵,二锅头啊,60度的。这帮小家伙还真能折腾。

于是我们开始爬山,一边爬还一边唱歌。

爬到一半的时候,那个小诗原形毕露了,原来羞答答全是伪装,干脆脱了外衣系在腰上,里面穿的是一件低胸吊带的小背心。这装束在我们那里和流氓是划等号的,好人家的女孩子谁也不敢穿。

而我惊异地发现,他们都抽烟。

最终气喘吁吁地爬到了山顶。山顶有一片石丛,虽然不是悬崖峭壁,但有几块大岩石长得特别好,从最陡的地方伸展出来,形成了一个有些象空中楼阁样的台子。我们爬到了那个台子上面,上面风很大,吹得忽忽作响,下面有些淡淡雾蔼,可以看到镇子的风貌和那条蜿蜒的河。

小康说,好啦,现在各就各位,开喝!

我真没想到我辍学回家的第一天是这样度过的,和这几个比我小一两岁的孩子们一起爬到山顶上来喝酒。

不过这种新鲜刺激的感觉确实驱散了我沉积已久的心灵阴霾,我也跟着开心地吼叫起来。

然后小康给我点了一根烟,我第一次抽烟,感觉很呛,嘴巴里涩涩的,不舒服。

沙宣说哥,现在你能说你为什么退学了吧?

丁泽旭说你不是说打架打的吗?

沙宣骂他去小孩子一边儿玩儿去,跟你放个屁你都以为是真的。

他灰溜溜地不说话了,抓袋子里的苹果吃。

我喝了一口酒,感觉食道和胃里都是火辣辣的。我说还是不说了,今天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小康说嘿嘿你不说我们也知道,十有八九是失恋了嘛!

沙宣说对呀对,就是失恋了,你把你戒指都丢了,不是失恋是什么?我们老师说了,一次失恋的打击对一个人来说,不亚于一次心灵地震。怎么样?心灵——地震——轰!哈哈哈哈。哥,你震晕了没?

我说你嘴里从来就没说出过好话来。

她说失恋就失恋,咱哥这么帅,女朋友要多少有多少。哥你看小诗怎么样?

小诗在旁边搔首弄姿故做羞涩地说哎呀你们真讨厌……说话的时候还把烟藏到身后去,若有若无地扫了我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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