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非洲的真实故事(6)

竟然告诉我没有关系，赶快打吧。我再次无奈，好吧，既然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还能说什么呢?护士吸完了所有的药就准备注射了，我再看次到那么粗的针头就要进入工人的身体了，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本能的转过身去，可是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间，身后的牛很自然地把我一抱，然后像摸小孩头一样，把我的头按到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还放到我的背上。

那一瞬间是那么的自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包括地上的黑人也都没有看我们，然而我的心却融化了，我感到温暖，我感到关怀，我感到归宿，我感到有一个肩膀可以随时让我依靠，我感到很多难以名状的东西，一个自然的拥抱有时候比一百个所谓的付出来的更加有力量。

牛轻声说“好了，起来吧，打完了”。我答应了一下，就起来了，人也醒了。

十二

谁会相信雨滴会变成一杯咖啡?种子会开成鲜丽的玫瑰?我相信，尽管那都很短暂。当天晚上，我又去了牛的宿舍，宿舍里一片狼藉，他又去与领导“增加感情”了，我无聊地等着他，干点事吧，我把他桌子上所有的物品拿到床上，用抹布先把灰抹掉，然后用洗衣粉洗干净后，再彻底地擦几遍，把所有的物品归类整理好。

尤其把他每次给公司买完材料的小票整理好放在一个小盒子里;床上所有穿过的衣服包括他的内裤全部放到水桶里，再把被子叠好，床单拉直;去水管那把拖把洗干净，从床底下开始一点儿地方都不放过齐齐拖过来，把鞋子放整齐后拿着水桶就去水房了，仔细一看有牛经常穿的白体恤，土色的裤子，还有换下来的一直没洗的床单。

最后便是牛那个显眼的大红色的内裤，一直很好奇，又不是本命年，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大红色的内裤。我认真地洗着，比洗我自己的衣服用心多了，洗的时候在想，这样行吗?一会见到牛多不好意思，哎，后悔干这件事了!反正已经这样了，管他的……

洗完后，我得去发电机那块把衣服晾起来，每次最害怕去那儿，因为黑工所说的大条大蛇就在那周围，我小心翼翼地晾完衣服，赶快跑回牛的宿舍把桶放好，牛还没有回来，我心想可真是能巴结领导的，我环视一圈我收拾好的房子，满意地关上灯回我自己房子了，当晚安静的可怕，我一个人却很矛盾地在床上辗转，天亮时分，我才睡着。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十一点，中间却没一个人来打扰我，起来后赶快去领导那晃晃，生怕领导找我麻烦，还好，领导跟往常一样，看来没介意我睡到现在才起来，在去水房那刷牙时顺便看到昨晚洗的衣服还在晾在那儿，问了一下厨师牛去哪里了，得到的回答是他去买材料了。好吧，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无聊地坐着，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隐约听到对讲机在叫我，我顺手拿起来，问了句怎么了，牛那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卫翻译，吃饭了，快来”我马上起来，拿起碗就去厨房了，刚一到厨房那块，就看到牛阳光地对我一笑，我一下子就灿烂起来，但还得装着很镇静，打了饭就坐在桌子边吃了起来。中午大家都在休息，我精神十足，盼望着下午快点到来，因为下午领导又吩咐我出去工作了，自然还是牛陪同。车子驶出营地。

牛就停下来，“你来开吧，开到进城那块，我再来看”很明显是让我练习，我们换了位置，就开了起来，他认真地指导着，只字不提衣服的事，牛就是这样，再尴尬的场景，牛都能处理的像没发生过一样。

我心里也没有了那种尴尬的感觉，我们依旧是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到了进城那块他开了起来，然后一加油把我带到那个城市最好的超市，是一家印度人经营的超市，所有的东西全是从欧美进口的，价格自然很高，来这儿的客人几乎外国人，联合国的工作人员最多，其次是像我们这样的国外公司，最后才是当地的达官贵人。

每次去这家超市我都很兴奋，每次都要去看看放在一个货架上的诺基亚N95，当时这款机子刚出来，国内卖5K多吧，这家超市标价800USD，我当时下决心，一回国就给自己买个N95，另外我们来这家超市就是为了开开眼，几乎不买什么东西，因为实在是舍不得，一袋日本产的方便面就要卖到三个美元。那天牛告诉我，你想吃啥就拿啥，我掏钱，我最后啥也没拿，他很不高兴，一直敦促我，最后我实在没办法，盛情难却啊，拿了一盒果汁就去结帐了，牛一看就说原来爱喝果汁啊，多拿些呗，反正我也是用公家的钱。

我说不用了，小心让领导发现了，他笑笑没说话。去部里办完事，我们直接去工地上接工人了，虽然有点早，但不用来回折腾了，路上在聊天时，牛不经易地说了一句“以后不要给我洗衣服了，我自己洗”

“我也是洗自己衣服时顺便给你洗的，你以为我专门给你洗的啊?我脸红着说。

“不让你洗衣服并不代表不让你给我收拾房子啊，没事过来就给我收拾一下吧，我懒得收拾”

“操，卫翻译岂是你随便用的?休想”

“反正内裤是绝不能再洗了，让别人看到多丢人”“好吧”我们很不经意的结束了这个话题，接了工人，就回营地吃晚饭了。

十三

第6节

吃完那难吃的晚饭，洗完澡，我走向牛的宿舍，感觉那儿就像我的宿舍，牛在上网，看我进来微微一笑，就感觉我要来之前给他招呼过一样，很自然，我躺在昨晚我收拾的床上就开始聊了起来，现在想想，当时我们怎么那么多话，到底在聊什么呢?我只记得那天我们聊着聊着，牛就不上网了，关了电脑就告诉了我他家的一些情况，他在转业到他们单位时。

就跟一个女的一直在谈，然后她教会那女人开车，他们凑够了钱买了一辆出租车，那女人就成了一名的姐，而牛依旧留在他们厂里当专职司机，每当牛下班时，的姐就开车停在厂子门口等他，然后拉他去哪里吃饭，他们感情特别好。

可是却遭到牛的父母的反对，牛很痛苦，最终选择了父母介绍的现在这个老婆，可是牛却一点都不爱她，一点点感情都没有，而那个的姐当时已经怀上了牛的孩子，虽然牛另娶她人，但的姐坚持把孩子生了下来，然后一个人带着孩子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工作，自己一个人抚养着孩子。牛告诉我现在这个老婆也是他们厂的，牛下班后特别不想回家看到她。

所以每次下班后就不回家，留在厂里跟同事们打牌，日子就这样过着，而这个女人没事就去厂里找牛，每次都能找到他们然后当着工人的面把桌子掀了，牛感觉特别没面子，当着同事的面扇他一耳光，然后就回他姐家，最后他们有了孩子，牛很爱他女儿，回家的次数多了，但全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牛就这样一直生活着，直到有机会来非洲打工，他毫不考虑，直接放弃厂子里的工作，来到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