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七年的兄弟,七年的爱人(6)

“我喜欢马超，有三国英雄锦马超，勇猛过人，战张飞，斗许褚，而且马超出身名门，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少年成名，率领西凉铁骑所向披靡，一人一马杀的曹操割须断袍，羌人更是敬其为天神。”停顿了下：“张爱玲说过出名要趁早，只有少年得志才是才是人生最完美的的状态，等年纪大了就算有再大的成绩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这番话我至今印象很深，出名趁早这个观点也在我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不过当时我更开心的是知道了张爱玲、马援，这些都是谈资，我得积累下来。实际上开学后我盗版式的言论确实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我开始喜欢看书，喜欢上被人称为才子的感觉。

16.暑假过去的很匆匆，再次见到伙伴，就顿时称为了大家的焦点，大家争相数落我。我什么也没说只说自己的暑假过的很愉快。当时的他们还非常不适应没有我的球队，没有我的团体。

就在这一年我最好的朋友王明，走上了一条没有灯的道路(黑道)。就是这一年他正式开始了他的古惑仔之路。经常的不来学校，经常的看到他穿着奇装异服，和一群校外的不良少年，混在一起。不过他和我的关系并没有收到影响，只要他来上课，就会和我说他混世过程中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不过那时的我已经不再向往古惑仔的生活了，因为我早已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好学生了。

这天下课刚出校门，遇见了几天没来上学的王明。

“你哥哥晚上什么时候上自习?”王明悄悄的问我。所有的朋友都知道了，现在管我的是哥哥，不再是父母了。

“一般是6点左右走，我大多8点半出发去接他。怎么了?”我有些好奇。但是猜到他会去我家玩。

“你家那个时候没人吧?”他追问了一句，“我晚上去找你。”

“恩”我欣然同意。

王明出现的在我的小房间的时间是哥哥离开之后的20分钟。他神秘的拿出一张碟片，在我眼前晃了晃。

光盘的封面是一个罗体女人的画面。我会意“你哪搞来的啊。”

“朋友借的，走我们快去看啊。”

说实话这是我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看黄色录像，虽然我们在一起会经常说到这些。只知道这个东西在当时被当成洪水猛兽。作为当时的一个初中生来说，还是蛮难接触到这些东西的。

我照例从摇头窗上翻到了大房间，然后从里面把门打开。

怀着既兴奋又忐忑的心，将碟片放进vcd机里。第一次看到这种画面，对我是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很快身体就有了反应，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只觉得浑身发烫估计是进门的时候太过匆忙，房门居然没有关好，邻居的阿姨看到房间没开灯有什么声响，门也没关好，以为遭了小偷。(当时我们那种大杂院非常容易遭小偷光顾。)就这样阴差阳错，我第一次看黄色录像就被人撞到了。实在是不记得是怎样的尴尬。但是有一点我非常记得，我当时最怕的不是她告诉我爸妈，而是怕让哥哥知道。

17.大杂院就是这样一个藏不住秘密的地方。很快我在家看录像的事成了，整个院子都知道的事，当然其中也包括爸妈和哥哥。

中午放学刚出校门就看到哥哥在马路对面等我，我心里很清楚我的事发了。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当时真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怎么办?怎么办?在穿过马路的过程我拼命的问自己这个问题。

在发生这个事之后我根本就没想过爸妈知道会怎么样，我唯一想的就是哥哥知道了我该怎么办怎么说。现在哥哥就在我对面，我根本无法面对他，最后我决定死活不承认。

我走到哥哥身边，我第一次看到哥哥如此愤怒的表情。在他的眼神里我分明读到了失望和悲伤。

“你当时到底在做什么”哥哥不顾喧闹的大街和放学是人群，大声的责问我。我的脑子一下子就嗡了起来。尴尬，恐惧，无地自容，这么多学生从我身边走过，认识我的同学甚至驻足等待，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就和王明看了一会体育新闻，没别的。”我说的一点都没有底气。

“你别骗我了，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哥哥继续大声的追问。

“真的啊，我们就看了会新闻。”我横下一条心打算抵赖到底。

哥哥愤怒的朝家的走去，我的悬着一颗极度不安心的跟在后面，边上还有看热闹的同学尾随着我们两个。一路上哥哥一言不发，跟在后面的我羞愧到了极点，我对自己的作为极为后悔，真希望生活的日子也能有快进。

回家的路长的让我觉得我们是在长征。我急切的希望赶紧回家，这样可以躲避围观的人群。可我又担心回家，因为我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如此愤怒的哥哥。我一定让他失望极了，他对我抱有那么大的希望，希望我能做个优秀的学生，更希望我能做个品行端正的人。他把我当成自己的亲弟弟，而我却如此的不争气，做出这样让他伤心的事。

最后在哥哥的逼问下我终于对他和盘托出。听到我的话，哥哥就再也不说话了，但是他的表情显得极其伤心，甚至是绝望。

当时我以为哥哥是对我的失望，后来我才知道，哥哥绝望的不仅是我的不上进，更是对我们的爱情。或许我破灭了我可能爱他的希望，因为只有直男才会对这些如此热衷。当时的我真的无法从他哀伤的眼神中读出这个深层的意思。想想当时的我真是一块木头，我真的很傻很傻。

这件事的伤害持续了很久很久，很长一段时间哥哥对我一句话不说。我每天都对他说各种各样道歉的话，表示悔恨的话，立下各种誓言。但是我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得不到任何回应。我害怕了，我真很害怕，我怕哥哥再也不理我了，我怕哥哥就此放弃我了。

果然这样的冷战持续大约一周之后，哥哥提出要离开。我一下子就懵了。妈妈知道后也和我一起劝哥哥。在我们的百般挽留下哥哥才答应继续留下来。我也表示以后再也不和王明来往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事情才算平息下来。现在想来，当时哥哥一定也不舍得离开我，再怎么对我失望也不舍得离开我的吧。有爱却不能说的，不能表达的感受是怎样的痛苦，我直到现在都无法体会。而且那样的痛，那样的纠结，那样的折磨哥哥却独自忍受了7年。

18.录像事件仅仅是个开始。哥哥的脾气似乎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慢慢的变化。哥哥一如既往的给我做饭，辅导我功课，周六的晚上陪我去吃麻辣烫，吃各种各样的夜市小吃。但是哥哥的脾气却不再如以前那样一直温和，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