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戎马 携你走天涯(25)

又把被子拉了下来，我盯着天花板：“要不干啥？明早早起去广场看升旗。”

“好！”

我看见廖波把电视机静音后盯着屏幕看哑剧，透着屏幕彩色的光，我看廖波帅气的脸庞，记忆里这面庞闪烁了多少次，但是这次我却看到了他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哀伤，这是我从未有看过的，我责怪自己太过敏感，然后盯着他的面庞昏昏地睡去。

晚上，我又做着一个陈旧的梦，梦里面我又在寻找，步履蹒跚，每次前进都要划动着双臂，每前进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走着走着我又醒来。掀开被子坐起来，发现自己满身是汗，扭过头去看廖波睡在另一张床上，我光着脚走下床，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来，透过从窗帘照进来的月光，我看着廖波安静地睡着，他的睡相一直是很安静的，但是这次我却看到廖波侧卧的脸上是在皱着眉毛的，不禁感到一阵心疼。

继续光着脚走到落地窗子前，不发出一点声音，然后静静地拉开窗帘子，我看着头顶的月亮是圆的，圆的完美无瑕。月光洒在身上，一阵清冷的感觉，不禁抱紧了双臂。我把额头贴在窗子的玻璃上，好像听见了这座城市经过了一天的喧嚣后沉寂下来后的静谧，我看到车辆在脚底静静地行驶，看到人们在街道上静静地走着。

我问自己，这一些我是不是做错了，本来所有事情只要我自己承担就好，而现在，我却让这份哀伤和难过转移给了我曾经最好的兄弟，我似乎开始怀念在老连队的山上那份单纯的快乐，没有任何哀愁。

我究竟是不是做错了？

我看到一片乌云走过来，把月亮给遮住了，所有一切又归于黑暗。

在这片黑暗中，我却感受到一阵温暖，一件外套披到我的身上，廖波在身旁问我：“怎么不睡？”

“睡不着，你不也醒了？”我把衣服裹了裹。

廖波沉默住了，我也在沉默。

“对不起。”我用细微如蚊脚的声音说。

“说什么呢？”廖波转过来笑着对我说。

“我带给你很多困扰吧？”我看着头顶的乌云。

“别这样说。”廖波也向上看去。

我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扔掉了衣服，转过身去抱住了廖波。我分明感到廖波只穿了一条内裤的身体一颤，我的心跳猛烈地加快，我用近乎颤抖的声音说道：“你冷不？”

我感到怀抱住的廖波几乎站得不稳，就快要向后倒去，我更加用力地抱住他，更加感受到他身体在颤抖，他用沙哑的声音喊我的名字。

我回了一句“恩。”

我继续紧紧抱着说道：“廖波对不起，我肯定给你带来很大的烦恼，但是我就是没有克制住。你不要再困扰了，所有的不开心和恶果都让我来承担吧，我一个人承受就好。”

廖波用更沙哑的声音说：“别这样说陈硕，其实这些话也是我想说的，我想让你和以前一样快乐，把烦恼都交给我吧，是你说的，我没心没肺，所以我不会感到烦恼。”

我感到廖波的心跳也在剧烈地加快，他厚重的呼吸吐到我的后颈上，我感到一阵邪火从小腹升起来，不禁更加脸红，因为我感受到廖波身前一团又热又硬在紧贴着我，我用颤动的声音问廖波：“你身体怎么这么热。”

“你不也是。”廖波的声音更加沙哑了。

我感到自己在膨胀，膨胀，下意识地将下身向前微挺，我听到廖波在我耳边轻轻呻吟，然后他轻声重复唤我的名字。

第31节

我听到廖波在我耳边轻声唤着，我也忍不住轻轻撕咬他的耳垂，把身体里热乎乎的气体吹到廖波的耳朵眼里，我又感到我的身体环抱住的那具炽热的躯体一震。

我的灵魂在飞升，外面的灵魂在飞升，我不知道究竟是能飞升到哪里，还是要堕入地狱里。

突然廖波嘶哑又用力地喊出了我的名字，我听到“陈硕”两字在耳边炸开，好像廖波也是用尽了身体的力气似的来喊出我的名字。我瞬间被这两字炸得清醒，放开双臂，推开廖波，我看到他低着头，他的胸膛带动着身体用力地起伏着。

廖波抬起头，我立马低下头不去看他，转身，走向淋浴间。

午夜过后零度的水从头顶降落到身体上，我瞬间清醒了，攀升到了顶峰的欲火也被浇灭了大半，我却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了悲伤的感觉，感觉顺着身体向下流的冷水里竟也掺杂了自己的泪水，我想这是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会哭，所以我长久地让冷水冲刷自己的身体，冷却、冷却再冷却。

悲伤的感觉随着冷水的落下也愈加地浓烈，浓烈到了无以复加的时候，我听见敲门声，我听见廖波在门的另一边轻声唤道：“陈硕，陈硕，你还好吧，怎么那么久呢？”

我听见廖波的脸庞贴在门板上一直唤着我的名字，我抬起头让冷水冲进自己的眼睛里睁不开，然后我也把脸贴在门上，不知为什么，我们之间隔着的，好像不止是一块木板的厚度，好像这之间隔了那么多世事的沧桑，隔了那么多人世间间纷扰后我还是放不下，隔了那么多年我还对你千般思念的纠缠，这纠缠终究能不能穿越天人永隔，这纠缠终究能不能跨过尘世的滚滚红尘，我隔着一扇门，紧紧贴着这扇门，想要听见那边廖波的声音，我却只能听到悲伤在蔓延。

这悲伤，究竟是要蔓延到什么地步？

时间好像过去了万万年。

我打开门，看到廖波站在对面的黑暗里，我看到黑暗中的廖波没有了好看的笑容，我喊道黑暗中的廖波眼睛是红的，我看到廖波红着的眼睛里有着一抹忧伤，这忧伤让我的悲伤更加浓烈。

我们就这样伫立地望着。

我说：“回去睡吧。”

廖波：“好。”

我从他身边经过，我好像看得到廖波眼睛里那抹浓郁得化不开的忧伤。

我径直走去睡觉，蜷缩在被窝里，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就在这片冰冷的氛围里，我们睡去。

明天是个怎样的情节？

我躺着看着脑袋上面的一片黑暗，明天怎样去面对，我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明天。

或者说，明天，该有一个怎样的结局？

番外篇2

这几天有好几个婚礼参加，举国同庆的日子确实适合人们定下终身厮守的誓言。我作为一个局外的人，看到那些幸福的人幸福的笑。

他们真的很幸福，至少在这一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