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泰国做了性别矫正手术(2)

情感作者:汐玥2022-12-05

11年为了找工作,我参加了一期《非你莫属》的节目,但是我没有敢在这个舞台上说出真相,我依旧担心后果,我又一次软弱了。虽然道理都懂,但要想改变,却必须经历一段艰难的准备过程。

另一个求职者,看到我的情况,把我带进入了家庭教会。在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哲学和基督教是相通的,都是在看向真理。后来我也写过很多关于哲学、自然科学、神学相互结合的文章。基督教是在说大隐隐于市,甚至是显于市。

我能听懂牧师在讲什么,因为我知道词汇背后的逻辑架构,而且我也是这样做的,我都会很震撼,会更加坚定自己的路,更加释放自己内心的小公主,萌起来。

但我的那些好哥们,很难接受我这样,也曾下过最后通牒,要和我断交。即使如此,我也义无反顾,如果他们接受的是真实的我,他们还会回到我身边,如果只是接受他们内心中的我,那就断了吧。

另一方面,一个高中时期的女同学知道我的情况,非常感慨,主动资助了我一些旧衣服。

有些人总会直言的说我违反自然规律,但那些人根本不了解什么是科学。

2012年中,我接触到了更多跨性别(TS)人群,了解相关的知识,科学已经定义为先天,而非心理疾病。

年底,我开始服用激素,并接受定期的血液检查,在医生的指导下,避免出现身体异常。我也定期写自传,记录生命的印记。

对于跨性别,我经常用一个例子:

如果说同性恋和异性恋的差别,是选择“吃米饭”还是“吃面条”,那么自我的性别认同,就是用叉子还是筷子吃。如果一个不会用筷子的人,却被分到一双筷子,就只能绑起来当叉子用。

现实是,仅仅是换上女装找工作,是会被拒绝的,有个HR明确的和我说,你的衣服必须和身份证的性别相符。

从教会回到家里,我抱着母亲说:“妈妈,我爱你”。父母总会用情感来约束孩子,而我们要用上帝的爱去拉动他们。当我了解基督教的结构和作用后,我就要把母亲带到教会去,释放被捆绑的她。

但我毕竟和传统教会之间还是存在一些问题。当我决心穿上女装生活,教会的长老和我谈了好几次,他们说,如果我没有男装,愿意捐给我,但我拒绝了。最后将我赶出教会,在临走的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还会再回来,一定!在他们看来,神造了一个男性肉身的我,却看不到神造了一个女性灵魂的我。

泰国的性别矫正手术之旅

那一年是2013年,因为长期服用抑制雄性激素的药物,血压也从低压85降到70多,胸部发育也很快接近A,我不得不在母亲的哭声中离开家。在相隔几站地的地方,租一个小房间,搬家的那天我们抱在一起哭了很久。

那间房间不通风,且潮湿炎热,犹如每天在桑拿室。每月1000元的生活费中,500元的房租,100多的水电煤气费,100多的激素费,去掉交通费后,只有200的饮食费用在北京只能吃素。母亲经常来看我,会给我送一些烧饼和炸酱,多少能节约一些钱,去验血。

这个新环境非常适合练声,朋友说,一个人的女声炼成,是需要连梦话都会用女声说出来,会失去原本的声音。

13年夏天的生日,朋友给我买了一个大蛋糕,我穿着漂亮的裙子,非常幸福。母亲也和这样的我在外面吃饭,虽然有些拘谨,但毕竟周围都是陌生人。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我用邮件和短信的形式,对父亲出柜了,父亲很痛苦,说我只能活在他的记忆中了。

整个夏天的苦,母亲看不下去了,决定我们一起从市里搬到房山郊区住,母亲也同意让我做手术,用了父亲之前给我准备的结婚彩礼钱。

我联系好了泰国的翻译——萍姐,打听到,手术大约要花费7万多,包括:52000的性别矫正+9000的喉结缩小+3000多的机票+15天左右的住宿费和餐饮费。

在年底,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真声和假声的纠缠后,告别了偶尔出现的太监音,让自己的声音完全女性化。如今我可以驾驭从男低到女高,跨越性别和年龄的声音。

第二年,也就是2014年,在准备好了美金和签证后,订了往返机票,间隔18天。我踏上了去泰国的性别矫正手术之旅,为此我还写了一份遗书。

“其实我半年前就写好遗书了,就是我的自传。

那时候我想着,随时都可能死,所以就写了自传,起码能记录下我的人生,至于财产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因为我就没有什么财产,重要的是,我留下了我想要说的话,告诉给别人,我生命的痕迹。

手术的结果,死就死了,活就活了。重要的是,我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因为这种责任让我值得骄傲。这就是我要对上帝说的话!这就是基督教说的,顺服上帝,把未来交托在上帝的手中。

我能够幸福地走向自己人生的终点,这就足够了。对我来说,其它已经不重要了,我留下的财富,就在我的经历中。

我希望无论结果如何,大家能够笑着接受,即使我死了,我希望大家能够笑着说‘再见’。这就是我生命的热度。

我只希望我的父母能看看我人生的经历。他们的孩子是如此的坚强,并且爱着他们。”

手术被定在3月6日。收拾好行李,3月3日晚出发。

在圈里有这样一句话:如果内心有一丝的犹豫,都不可做这个手术。

4日,下了飞机,安排了旅馆。那一天出现了行李箱在机场丢失的小意外,险些丢了手术费,在翻译的帮助下,顺利找回。

5日,做好了身体检查和心理证明,以及见了主刀医生,交了手术费用。晚上喝了泻药。据一些人说,她们在手术的头天晚上都很紧张、忐忑,我却很平静的入睡了。

6日,上午来到医院,整个病房很整洁,是单间。之后进行手术前的一些步骤,最后换好衣服,输液后,就等待手术了。

而后我一直重复这几天的思考,以确认自己是否乐观,是否无悔。即使是在这个时候,我依然可以选择不做手术,并不会因为某些原因,而骑虎难下。但我做手术,是真心的期待,这是我盼望了很久很久的结果。

下午14点多进手术室,我很开心地爬上手术台,虽然周围人说的话我听不懂,但并不妨碍美好的气氛,一个人指了指坐在旁边主刀的布林医生,我抬起头笑着看了看,幽默的挥挥手,发出“hi~”的一声,笑翻全场。

随后给我打了两针麻醉剂,最后一幕,一个人对着我说:“Good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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